孩子,你憑什麼說只是我生不出孩子,即使有什麼問題,也是在紀恆身上更大一點吧。”
穿越之前,她乘了大半天的轎子去拜佛,就是為了求菩薩保佑,讓紀恆爭氣一點,從金陵回來後讓她懷個孩子。
周蓉像是聽了個什麼天大的笑話,突然大笑起來,她笑過一陣,抓住葉蘇的一隻手腕在眼前,一字一句說道:“賤人,老爺只碰過你!”
葉蘇渾身像是被劈了一個霹靂。
“老爺,從來只碰過你。”周蓉神情可怖,看葉蘇的眼神恨不得生吞活剝了她,“你知不知道你有多蠢,老爺對你的好你從來看不見,他是進過我們的房,可是從來就沒碰過任何人,除了你!但你這個蠢貨卻一再辜負於他,竟然還藏了那麼多錢準備以後脫離紀家,沒有老爺,你怕是早就被賣成青樓裡下作的娼婦,沒有老爺護著你,你以為你還能安安生生地在紀茹,在我們大群女人的算計中活到現在?”
葉蘇徹底呆愣住。
周蓉又道:“你知不知道紀茹早就想要趕了你,你生不出孩子卻霸佔了老爺全部的寵愛,她厭你厭得緊,多虧是老爺在保你,說要是沒了你他便不要這紀府跟了你去。葉蘇,你何德何能。”
葉蘇靜靜地聽著,心裡的牆一點點地崩塌,她跌坐在地上,眼裡佈滿了淚水。她神情恍惚,低頭喃喃道:“不是的,紀恆,不是的。”
周蓉突然冷笑一聲,從袖籠中摸出一把匕首,直直刺向葉蘇,“我殺了你!殺了你老爺就不會趕我走!殺了你老爺就不會來拼命來尋你!”
銀光一閃。
葉蘇想要躲的時候已經晚了,她看見周蓉的匕首刺向她的小腹,她正想閉目待死,卻突然一瞬,又看到她的小腹像是被一束光籠罩住,周蓉不但沒把匕首刺進去,整個人都被反彈了回去。
周蓉的身子落在空間純白的地面,像是泥點匯入泥流,瞬間消失不見。
葉蘇不去理周蓉,她哭得趴在地上,對著沉寂的空間大叫:“紀恆!紀恆!”
紀恆不在。
葉蘇在淚眼朦朧中看到滿目的純白變了樣子,變成了紀府。她像是懸在半空,俯視紀府的一切。
一幕幕像是畫卷一般展開。
紀恆被他爹說了一通,垂頭喪氣地去了周蓉房裡,周蓉欣喜謹慎地迎接,紀恆拒絕,兩人只和衣而眠,中間的距離拉開好遠。而另一半的葉蘇以為紀恆正在跟別人歡好,蒙著被子哭得顫抖。
另一幕,葉蘇病了,從床帳裡伸出纖細的手腕讓大夫給把脈,紀恆守在床前,眼裡滿是緊張。
大夫開方子的時候紀恆把他叫了出去,問了些話。
當年的葉蘇昏睡著,不知他們說了什麼,而今的葉蘇卻明明白白地聽清楚了言語。
她清晰地聽到,大夫說她小時候吃過的苦受過的凍太多,身子落下病根兒,寒氣侵體,不光身子弱容易生病,就連受孕產育,亦是十分困難。
她看到紀恆的眼裡佈滿了失落,恍惚地回到昏睡的她床邊,握住她的手,親吻她額頭。
他什麼也沒說,一個字沒告訴過她,怕她難過。
還有一幕,毛豆不小心打碎一盒紀茹的胭脂,渾身沾滿脂粉撲倒紀恆身上,紀恆帶他去清理,身上也沾了些脂粉香。
那天晚上他去她房中,被她聞到他身上的味道,明面上不敢拒絕,於是便藉口自己月信已至把他趕了出去,第二天,紀恆就又得去外地。
最後一幕,是最小的時候,紀恆臨風窗下,讀詩。她躡手躡腳地提著裙子,跑到紀恆身後,踮起腳,矇住紀恆眼睛。
“猜猜我是誰,嘻嘻。”
葉蘇噙著淚,看到了當年少年紀恆的口型。他在說“娘子”,“紀恆的娘子”。
幻象一散而空。
葉蘇已經淚流滿面,想要抓住什麼,一伸出手,人就醒了。
葉蘇睜眼,看到的酒店板正不帶一絲溫度的裝潢。她愣了愣,感受到自己冰冷的被窩。
她突然一下子放聲大哭起來,哭聲撕心裂肺,哭她傻,哭紀恆從來不說,哭她一點一點把紀恆的心拒之於外。他沒有碰過別人,她卻恨他妾室成群。是她的身子難有孩子,紀恆卻把一切的質疑都替她背了下來。
葉蘇一直哭到肖雨來敲門,把失魂落魄的人拖到片場。
《迷霧之城》片場,葉蘇的狀態極差,注意力總遊離在戲外,眼神無戲,一開口說詞,聲音裡全是重感冒中濃重的鼻音。
導演生氣歸生氣,但看葉蘇這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