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雨湊在跟前,看化妝師在葉蘇小扇子一般的睫毛上刷上一層睫毛膏。
哪兒長了?葉蘇衝鏡子裡的自己眨眨眼睛,紀恆明明才是個睫毛精,簡直不像個男人,她都嫉妒。
紀恆紀恆紀恆,怎麼又是紀恆。
葉蘇被自己不論幹什麼都能聯想到紀恆的本事給氣到了,恨恨地鼓起腮。
說好了相互冷靜,這幾天愣是冷得跟寒冬臘月似的,除了微信上寥寥幾條問候外就沒了別的動靜,人影兒都不見。
信不信我再拍一場吻戲把你給炸出來,葉蘇衝著手機上昨晚她跟紀恆最後的聊天記錄這麼想著。
恰好收到一條微信,來自生殺大權經紀人陳楊。
葉蘇低頭看陳楊發的長篇叮囑,
“隨時保持甜美,記得表情不能太崩,別還沒紅就被截圖做表情包成了諧星,做遊戲的時候能撒嬌就撒嬌,你年紀還小,先把你那小男朋友忘掉,少女感給我拿出來,這次綜藝性格塑造成功地話咱們以後就走我給你定的清純初戀人設,”
可是我的角色是惡毒心機炮灰女三,初戀人設合適嗎?葉蘇有些猶豫,想了一想後還是回了一句“好的”,畢竟總不能真的按劇裡的角色走惡毒心機人設。
錄製很快就要開始,葉蘇跟很久不見的陸承敘了敘舊,又跟最後姍姍來遲的楊以澄打了個招呼。
其實本來不想打招呼的,只是在看到她後有些忍不住。
“好久不見以澄姐,你最近又瘦了啊。”葉蘇衝明顯胖了一圈兒的楊以澄甜甜道。
楊以澄瞪了她一眼,瘋狂地在臉上刷著修容粉祈禱鏡頭裡臉能看起來小一點瘦一點。她拍完《長歌》後有個短暫的休假,經紀人不在,剛交的小開男朋友在,易胖體質,嘴上一個沒忍住就剎不住車了。
葉蘇悄悄從後臺看了一眼已經坐得滿滿當當,舉著楊以澄和陸承甚至還有承澄夫婦應援牌的觀眾,突然有些緊張,在上臺的前一分鐘跑去上了一趟洗手間。回來的時候路過隔壁一號演播廳外,葉蘇用紙巾擦著手上的水,打眼往一號廳門口的導播監視器上看了一眼。
什麼情況?葉蘇手裡的紙巾掉在了地上。
監視器裡的男人一身黑色西裝,頭髮往後梳成一個小油頭,跟兩個看起來年紀比他大幾十歲的中山裝老頭坐成一排,正對著面前的麥說話。
“如果您一再堅持您的藏品是真的的話,不妨設想一下,青瓷常用的纏枝牡丹底紋配上典型的三彩常用胡人鼓樂造型,加上地步人工切割後的痕紋以及刻意做舊的名家落款,難得不像是土豆的皮加蘿蔔的芯,最後再被您配上蟲草的價格嗎?”
臺下有笑聲,葉蘇目瞪口呆。
這時她手臂突然被人扯住,肖雨拽著她的一隻胳膊。
“蘇蘇你怎麼幹站在這兒啊,錄製馬上開始了,就等你呢,快走快走啊。”
葉蘇一直到站在舞臺上是都還處於懵掉的狀態當中,心裡亂七八糟,做完了自我介紹就開始有禮貌地微笑,一直微笑,不搶梗也不搶笑點,看楊以澄跟主持人聊得熱鬧。
滿心都是隔壁演播廳的那個男人,那個消失了幾天不告訴她他在幹嘛的男人,那個跟她說要相互冷靜的男人。
遊戲環節,葉蘇輸的一塌糊塗,平靜地喝下了半扎檸檬汁,面帶微笑地在頭上被鍋砸了五次,唱歌跑調□□冰噴到長髮在腦後炸起,小腿凍得起雞皮疙瘩,結果聽見主持人在誇美。
“性子太冷了,話也不多,沒什麼綜藝感。”
“不過還是挺耿直的,新人的緣故嗎?也沒要她真去受那些罰,結果自己就站到懲罰臺上去了。”
“拉都拉不住,你看楊以澄一聽要砸鍋跑得多快。”
“楊以澄胖了不少啊,上次來不是還……”
……
總算錄完節目,葉蘇在後臺偶然聽到了幾個編導對她的一小段評價。
葉蘇沒再聽,跟幾個負責接待的工作人員打過招呼後就往隔壁一號演播廳的方向走。
肖雨追了上來,“蘇蘇等等我。”
葉蘇突然想到了錄節目前陳楊的叮囑,邊走邊問肖雨,“你覺得我今天在臺上,有甜美的少女感嗎?”
肖雨明顯怔了一下。
“有……吧。”
“說實話。”
“沒有,蘇蘇你是不是太緊張了啊,平常性格那麼好,怎麼一到臺上就開啟生人勿近模式,氣壓好低,全場就你坐得最端。”
葉蘇停在一號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