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瑞琦突然笑了起來，拍拍葉蘇的肩，“我哪有那麼殘忍，放輕鬆點。”

“謝謝您。”葉蘇被他一笑後心情也放鬆了不少，點點頭。

她身上穿著拍攝用的鐵鏽紅斜橫紋毛衣，內襯是高齡設計，脖子上黑色的條紋把纖細的脖頸顯得更長。

化妝師重新給葉蘇刷睫毛膏，剛把刷頭從管子裡□□就被劉瑞琦攔住，“先等等。”

劉瑞琦盯著葉蘇的臉足足好幾分鐘，跟化妝師說了兩句，然後便大刀闊斧地改起了妝容。

眼妝只用棕色眼線筆畫一條自然的內眼線，眼皮上用跟毛衣顏色相近的紅淡淡暈開，只著重了一點眼尾部分，眼影範圍超出後眼窩，符合葉蘇有些輕微上揚的眼型。

著重點在唇妝。

劉瑞琦讓葉蘇自己選口紅色號。

“你說用哪一個？”

葉蘇看了看自己身上毛衣顏色，指了那根同色系的鐵鏽紅唇膏，“那一隻吧。”

“很聰明嘛，一點也不像你經紀人跟我形容的時尚絕緣體。”

葉蘇想到原主在時拍的那些辣眼睛的照片，乾笑了兩聲。

拍攝開始了，背景是種著各種綠植吊籃的小木屋，葉蘇的紅棕毛衣在小清新風的背景裡異常惹眼，劉瑞琦有個習慣，拍硬照時為了讓被拍者快速進入狀態會放一點音樂。

葉蘇聽著舒緩的英文歌，有鼓風機把她的頭髮輕輕吹了起來。

她有些緊張，手腳不知道往哪兒放。

劉瑞琦試拍了兩張後放下攝像機，“眼神別亂飄，身體放鬆，自然一點，眼睛先看我。”

剛才那幾張其實效果還不錯，她底子好，站著就很有味道，就是眼神裡少了點東西。

葉蘇低下頭，“對不起。”好像還是被她搞砸了。

劉瑞琦想了想，突然問道：“有男朋友嗎？”

“啊？”葉蘇咦了一聲，“有。”

“那你現在想想他，從你們認識一直到現在，所有的事情都在腦子裡過一遍。”

葉蘇忘了還在拍硬照，把她跟紀恆從十四歲到現在都過了一遍。

一部欺壓與反欺壓的血淚史。

劉瑞琦快門咔咔咔地按。

這小眼神，一看就有故事。

葉蘇沒想到她這次拍完了之後還得了劉瑞琦的表揚，出攝影基地的時候腳步都是輕飄飄的。

雖然可能性很小，但是萬一，萬一就上了封面呢。

她今早拒絕了紀恆來接的提議，準備先跟肖雨去吃個飯，再打車回去。

“咱們去吃大閘蟹怎麼樣？最近螃蟹可好吃了。”肖雨在手機上查餐廳。

葉蘇點點頭，剛掏出手機，一通電話就打了過來。

“誰啊蘇蘇，是小嬌嬌催你回家嗎？讓他別急嘛。”肖雨湊在葉蘇聽筒耳邊聽。

葉蘇聽著聽筒裡的人聲愣了半晌，動動嘴唇，艱難地吐出一個字。

“媽。”

**

單身公寓，紀恆望眼欲穿。

他把昨天晚上買來的小雨衣全都倒在床上。

有小號中號大號的，紀恆回憶了一下，把所有的小號中號都胡亂塞進來床頭櫃，剩下的大號留在床上，一字排開。

有好多種口味的，蘋果香蕉玫瑰薄荷。

還有好多還帶著花樣，螺旋的，顆粒的，橫凸的。

紀恆看著床上那些，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盪漾。

早上就一次，沒吃飽啊沒吃飽。

不過葉蘇答應過，晚上回來還他。

他買了這麼多呢，先用哪一個呢？是個問題。

紀恆篩篩檢檢，仔細閱讀了每一個上面的花式說明，把所有的TT按照他想用的慾望挨個排列。

他羅列好後把手一拍，萬事俱備，只差跟他一起用這些東西的人了。

怎麼還不回來？紀恆一看錶，發現已經快八點了。

他正準備打個電話，葉蘇的電話就先到了。

“餵你在哪兒，怎麼還不回來，我在家等你呢。”紀恆急急忙忙地先開口。

小紀恆已經迫不及待披甲上陣了。

那邊葉蘇吞吞吐吐，“那個，紀恆。”

“嗯？”

“我回家了。”

回家？什麼情況？紀恆轉頭在單身公寓裡四處搜尋一陣，哪有葉蘇的身影？

“我就在家呢，你到底在哪兒。”紀恆以為葉蘇是在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