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開始變得不幸。
她為了盛風可以進殺手組織,不怕吃任何苦,只為讓他爬上商業帝國的頂端,而他,亦為了她進殺手組織,只為守護著別的男人的她。
作為殺手,她不是好人,她殺過千千萬萬的人,其中不乏為了斬草除根而殺死的無辜人,做這些時,她可以眼睛都不眨一下。
但是,面對決鳴那份最純質的感情,她卻做不到無動於衷,只因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默默守護的愛有多痛苦,所以她曾告訴過他,她給不了愛情,不要在她身上浪費感情。
他卻笑得燦爛的告訴她,他沒想要愛情,守著友情亦是甘願。
在十年的殺手生活中,他永遠是走在她前面的那個,有毒是他擋在她面前嘗,有刀是他攔在她面前抗,有槍是他攔在她面前擋……
他是她最親密的搭檔,也是最好的傾訴物件,他知道她所有的愛戀,每一次的受傷,都是他在聽她傾訴。
最後那場婚禮的前一夜,她被盛風關起來,他知道她的不甘,他披荊斬棘隻身到監獄,用鮮血鋪成了一條血路救她出來……
她問他,為什麼,他卻笑著留下一句話:我不想你的遺憾帶到下輩子。
她又豈會不明白他的意思,執念,一輩子就夠了。
可是她的幡然醒悟是他的人命換來的,她,欠了他一輩子!
……
從重生的那一刻開始,那個男人就讓她不敢思及,只因那種痛已經深入到了靈魂,一扯,就痛入了心扉,她只敢把他埋葬在心裡的最角落,讓他慢慢的腐爛,期待有一天能結疤,可是現在老天是什麼意思,和盛風一樣的男人,和決鳴一樣的男人,這些,到底意味著什麼?
她,第一次感到迷惘了。
看著童雪霜一動不動的背影,冥墨塵漂亮如玉的俊顏染上了一層迷霧,花瓣般嬌嫩的紅唇緊緊的抿著,如在狠狠的壓抑著什麼,而不知何時站在他身邊的冥墨烈,陰騖的眸子如無垠的深邃夜空,危險光芒如繁星閃爍,也緊緊的盯著前面那一抹淡漠的背影,看不出是什麼情緒。
其他人則都是神色莫名的站在後面,不懂這是怎麼了。
時間緩緩流逝,月色越發的濃郁。
有人陸陸續續的離開,童雪霜卻還是呆然的站在原地,無聲無息,直到後來有太監上來對幾人道:“幾位主子,皇上請幾位過去。”
冥墨風揮手退下太監,看向那邊的緩緩走向童雪霜的冥墨塵。
冥墨塵腳步輕緩的走到童雪霜身邊,伸出白皙修長指節分明的大手,從旁邊小心翼翼的探上她的小手,卻發現她的手緊握成拳,捏的很緊很緊,他低下頭耐心的一點點的挖開她的手指,直到最後完全開啟,然後兩人十指交纏。
感覺到他的動作,童雪霜轉過頭來,面無表情的看著他,那雙寒意依舊的眸子裡卻帶著茫然的悽迷,就像是已經迷路了的小孤狼,警惕小心,亦是脆弱。
冥墨塵心驟然一縮,有些悶悶的難受,他看著她,暖意綿綿的笑,清澈的眼眸在一瞬間充斥著滿滿的溫意,大手輕攬上她的纖腰:“姐姐,父皇叫我們了,我們走吧。”
他叫的真的很小聲,說話的聲音也是軟乎乎的,就像是撒嬌的孩童,似乎怕自己的聲音會嚇到了她。
但是——
“啊!”下一秒,一聲殺豬似的叫聲乍然響起,驚飛了周圍正在休憩的小鳥,接著聽見一陣噗哧噗哧翅膀拍打的聲音,小鳥都嚇得離了巢。
冥墨塵扁著小嘴,右手捂著自己遭殃的左手臂,連連後退,可憐兮兮的看著她,眼裡仿若有隱隱的淚光在閃現,他很委屈的說:“姐姐,你幹嘛掐我,好疼的。”
童雪霜看到他可憐的樣子絲毫不為所動,只是眯著冷眸,淡然道:“我說過,別碰我。”其實剛剛這已經算是輕的了,要是以前,貿然接近她的人,是隨時都有可能被誤殺的。
冥墨塵咬著唇,抽了抽鼻子,手搓著自己的衣角,一臉被欺負了卻不敢反抗的可憐樣兒,純真無辜的漆黑眸子還不時的偷瞄著她,小小的弱弱的“哦”了一聲。
“走吧。”童雪霜說。
“啊?”冥墨塵愣,有些反應不過來。
“不是皇上在叫你們嗎?”童雪霜皺眉,冷若冰霜的樣子彷彿剛剛那個神情落寞的人不是她,只是別人一瞬間的錯覺。
“啊——哦。”
冥墨塵連連點頭,然後又瞄一眼她的表情,發現沒有什麼不對勁,又自認為神不知鬼不覺的往她那邊挪一點,再挪一點,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