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上她的手腕,查探她的心脈受損程度,童雪霜卻突然咬牙抵住了眩暈,眼中寒光盡顯,推開身後的冥墨塵,撲倒在冥墨烈的身上,反手用藏在衣袖中的匕首抵住他的咽喉,鋒利的刀沿在他的脖子上滑下一道傷痕,血洶湧而出。
這一切的變故就發生在一瞬間,冥墨塵和冥墨烈反應過來時已經失了所有的先機。
對上冥墨烈冷酷的眸子,童雪霜眸子亦是清冷無比:“我說過,我不在乎同歸於盡!”
“姐姐。”冥墨塵在旁邊著急喊。
“別過來!”童雪霜聲音冰冷的警告,同時手下的匕首加重了一些,更多的血冒了出來。
她轉回頭來,低頭看向身下的少年,冷笑,譏諷出聲:“我不介意有個王爺為我墊棺材底!”
冥墨烈呼吸沉重,嗜血殘暴的眸子每一道光線似乎都閃著寒光,冷冷的刺向童雪霜,要是旁人早已經嚇暈,但是童雪霜只是回以同樣的冷眸,無畏的對上他那雙幽潭般森冷的冰眸。
夜幕垂下,月色昏暈,窗外有落葉飄進來,落在兩人的身旁,大地如沉睡了般,陷入無盡的靜謐中。
緊張的氣氛在逐漸緊繃,空氣中三人的呼吸都有些重。
兩雙同樣冰殘的眸子對視著,廝殺著,較勁著。
終於,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後,底下的冥墨烈收斂了身上的戾氣,聲音咬牙切齒的道:“本王應下。”
童雪霜勾唇輕笑,垂下眸子從他身上起身,眩暈已經如潮水般湧來,但是收回的刀不忘在冥墨烈的左肩胛刺了一刀,對上他驟然暴怒的眸子,她只是淡淡的道:“還你這一掌!”她向來是錙銖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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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澀的湯藥入口,昏迷中的童雪霜眉頭輕蹙,聽見身邊清脆的男聲呢喃著什麼,聲音太小,她聽不真切。
緩緩的睜開眼睛,感覺一道黑影竄了過來,身體第一時間想要閃開,同時手想要揮出,卻發現全身上下沒有一絲力氣,只是抬了一下頭,就感覺喘不過氣來。
一張俊臉湊到她面前,驚喜的看著她:“姐姐,你終於醒了。”
伸手捂住胸口隱隱犯疼的地方,她使出全部的力氣掙扎著坐起來,冥墨塵在她身後墊上枕頭,讓她舒服一點,然後才繼續端起一邊的藥碗,準備給她喂藥。
童雪霜看向門外,漆黑的夜看不出時辰,她推開他手上的藥碗,眼睛在屋內掃了一圈,明顯發現屋內的擺設有些不同了。
“現在什麼時辰?”她問,為什麼她感覺有些不對勁。
“現在大概是丑時了,你……你起來做什麼?”見童雪霜從床上下來,冥墨塵連忙著急的問,上前來扶著她。
童雪霜想要推開他的扶持,奈何身體使不出一點力氣,就連走至窗前都是用挪的。
窗外一片蛙鳴聲,空氣中的微風帶著燥熱,撲在臉上都讓人覺得熱氣噴面。
她心下一驚,轉頭:“現在是什麼時候?”為什麼她一覺起來,卻感覺已經是盛夏了?
冥墨塵眼神愧疚的看著她,神色複雜的道:“你昏迷了三個月,現在已經是夏天了。”
錯愕的瞪大了眼睛,她不可置信的重複了一次他說的話:“你說我昏迷了三個月?”
冥墨塵點點頭,走到床邊把披風拿過來披在她的身上,輕聲道:“你身體還沒有恢復,還是回床上躺著吧,這天氣雖然炎熱,但是你身子弱,不能吹夜風。”
輕攬起她,走至床邊:“你餓不餓?要不要吃點什麼?”
童雪霜倏然回眸望向身邊的冥墨塵,眼中的不可置信已經隱去,取而代之的是更加濃密的冰冷,彷彿是永遠也消融不了的冰川:“出去請關門。”
冥墨塵俊美如謫仙般的俊彥蒙上了淡淡的憂愁,薄唇緊緊的抿著,半響才起身道:“好,我不打擾你了,你好好休息,有什麼事你就叫一聲,四婢都在外面侯著。”
腳步輕緩的到了門口,他又停下步子,看著她冰冷的臉盤,輕聲道:“你別怪我哥哥,他不是故意的。”
門被輕輕的闔上,童雪霜冷笑,不是故意的,放屁!那樣的一掌明顯是使出了所有的功力,殺氣重重。
某種意義上來說,她和冥墨烈算是同一種人,一樣的冷血無情,在別人威脅到自己時,都會第一時間先下手為強,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而這次是她不敵,她服輸!
只是將來,到底誰輸誰贏,那可不一定!這一掌她絕不會白受!竟然讓她整整躺了三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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