嗞嗞嗞……
隨著兔子的半熟,油脂滴在火上,發出嗞嗞嗞的聲音,成為了這個茅屋裡現在唯一的聲音,合著屋外的風雪聲,竟然會有種讓人安心的味道。
冥墨烈低垂著眼翻滾著食物,邊貌似不經意的問:“你之前是在等那個男人?”
也沒說誰,但是童雪霜卻點點頭。
“你和他怎麼認識的?”這算是冥墨烈一直想要問的問題。
童雪霜沒有馬上回答,冥墨烈不待她開口,就冷聲道:“算了,不想說了就不用說了。”
“……”童雪霜。
門外的風雪過大,不時的把門吹的啪啪作響,有時還會有冷風從門縫裡吹進來,童雪霜往火堆裡添著柴火,冷豔的容顏在火光下,五官格外的分明。
冥墨烈偶然抬頭,見她星眸半眯,好似要睡著了。
垂眼看向手上的兔子,這應該還有好一會,怕她睡著了,只得找話題問:“如果聖醫不肯醫治,怎麼辦?”
童雪霜睜開眼睛,望著那邊開開合合的木門:“不怎麼辦,別人願意是別人的事,不願意也不能強求。”
“更何況,個人的生命自有他的定數,強求不來。”
冥墨烈聞言一怔,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她,不知出於什麼情緒,他的聲音變得有些尖銳:“你不在乎他的生死?”
按照冥墨烈對童雪霜的瞭解,她不應該如此的,他覺得她是那種不達目的不會罷休的人,怎麼會對生命看得這麼開。
生死?
童雪霜不是聖人,怎麼可能不在乎生死,但是在乎有用嗎?前世今生,這些她看的還少嗎?她學的再多,本事再厲害,該死時一樣逃不過。
看著情緒激動的冥墨烈,童雪霜也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我會盡最大的努力。”說完緩緩起身,走至門邊,用木棍抵住門檻,回身坐回原位,接著道:“像你們那樣,強求來的生命,難道你們覺得高興?”
“可……”冥墨烈看著她,欲言又止:“不試怎麼知道不行。”
童雪霜默然。
冥墨烈閉上眼睛,自嘲道:“你到底還是怨我們的吧。”
因為他們的自以為是,她受了那麼多的苦,怨他們,是理所當然。
童雪霜素手微伸,拿過他手上已經熟了的食物:“不怨,吃吧,吃完了早點休息。”
——
鯉城頂上。
風雪肆虐,一身青衣的男子站于山洞前,大聲道:“師傅,您要等的人已經在半山腰,明日能到達,徒兒該如何待她?”
山洞內沒有任何聲響,青衣男子還是筆直的站在山洞外,執意的等著山洞內的人出聲。
好久後,裡面才傳出一個不知男女的聲音:“接待即是。”
青衣男子得到了回覆,才轉身離去。
——
吃完東西,童雪霜斜靠著柱子閉眼睡覺,一片寂靜的幽暗中,似乎傳來了陣陣的呼喚聲……
誰?
是誰在喚她?
為何她會在這無邊的黑暗中,為何心中會傳來陣陣的不安,甚至是某種無法言語的恐懼?
一道金光倏然出現,光芒中好似站著一人,但光芒刺眼,令她難以看清,只聽見那人聲音甚至熟悉,身形也是極其的眼熟。
“妖也,妖也,你真以為本尊會讓你回來,做夢!這世,甚至是生生世世,你休想再靠近他半步!”
瘋狂的笑聲縈繞在周圍,童雪霜只看到一道身手矯健的身影被困在百軍之間,奮力的砍殺,她還待看更清楚,眼前的金光一閃,突然看見一把猙獰的大刀直逼那身影的面門,而那身影也剛好轉回頭看向她。
驚人是冥墨塵!
童雪霜駭然的瞪大了眼睛。
不要!
她下意識的伸手去擋,卻感覺一陣溫暖襲來,驅散了周圍的幽暗。
她極力的睜開眼睛,眼前是一張很熟悉的俊臉。
她愣愣的看著他,手指顫顫的撫上那張臉,還有些心有餘悸:“塵……你沒事吧?”
聽到這個稱呼,男人眼中閃過一道幽光,童雪霜卻管不了那麼多,伸手抱住了他。
冥墨烈冷冽深邃的墨眸倏然凍結,驚痛似旋風,席捲了他眸中所有的擔憂和疼惜,震怒漫上俊臉,凝結成了不可破裂的冰冷。
“我是冥墨烈。”他的聲音冷的幾乎徹骨,惡狠狠的道。
抱著他的童雪霜一愣,隨即望向他,觸及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