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
可,昨日午睡她猛然睜眼的那一刻,他在她的眼中看到了冰冷,看到了警惕,他和她在一起那麼久,他是親眼見證著她眼中這些東西在慢慢的消散的,可是如今,這些東西突然又出現在了她的眼中,並且比以前更甚,他就知道,她的轉變不是真的轉變,只是為了讓他放鬆警惕。
她以前為了解除身上的春。藥藥性,他親眼見過她為自己放血,而這次……進門的那一刻,他就聞見了空氣中的血腥味。
可是他到底還是存在了一份期待,一份幻想,或許事情並不是像他想的一樣,這一切都只是偶然。
她的手撫在他的臉上,沒人知道他有多緊張,又有多複雜,當她手上的勁風襲來時,他再也繃不住滿心的痛苦,睜開了眼睛,他……是不會讓她離開的!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她有多冷情,這一次走了,只怕是永遠也不會再回頭看他一眼,任他是死還是活。
如果要在擁有隻是失去記憶從此人生一片空白的她和徹底失去她,這兩者之間做個選擇,他願意選擇前者!
所以,雪兒,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我不想這樣做,可你卻逼得我不得不這樣做。
他低頭,看著睡容安詳的她,溫柔的親吻著她的紅唇,深情的保證:“雪兒,不管你什麼模樣,我都會愛你,疼你一輩子。”
——
懸崖邊,狂風肆虐。
女子一身似血紅衣,臉色蒼白的站在崖邊,嘴角掛著猩紅色的液體,冷冷的看著他,說出來的話彷彿都是結了一層冰:“冥墨塵我恨你,讓我嫁給你……我寧願死!”
看著急劇往下掉的紅色嬌軀,他撲上去,卻只抓到一塊紅色的布,而那抹身影已經徹底沉入了黑色的崖底……
“不!雪兒!”
冥墨塵三更驚醒,猛地從床上坐起來,身上已經是一身冷汗,再也睡不著,夢裡的童雪霜冷眼看著他,毫不猶豫的縱身躍下懸崖的場景,真實到讓人心碎。
他轉頭側身望向身邊的佳人,卻駭然發現身邊已經沒有了人。
從床上下來,急急的開啟門去找。
木屋外,女人坐在門前的階梯上,墨髮飛揚,她仰頭望著滿天的星星,面上沒有任何表情,帶著一種讓人心驚的沉寂。
現在還是初春,夜半的風涼到骨子裡,她卻只著著一件薄衫,嬌弱的讓人心疼。
“雪兒……”他小心翼翼的喊,緩步走至她的身邊,慢慢的坐下來,想要擁住她,可是女人突然轉頭,笑看著他:“塵……”
冥墨塵渾身一顫,猛地收回伸出去的手,從地上跳起來,震怒的看著她:“妖也?”意識到不對勁,他四處打量著周圍,怒吼:“你把我的雪兒弄到哪裡去了?”
竹林簌簌作響,女人笑得邪惡,纖細的手指伸出來,指著某一個方向。
冥墨塵順著她的手指看過去,看到一個血色的身影被鐵絲穿過琵琶骨,掛在半空中,一身的白衣已經被血液染透,在地上形成了一灘血河,而她垂著頭,閉著眼睛,毫無生氣……
“不!不!雪兒!”他聲嘶力竭的喊著,撲了上去,卻感覺自己踢到了什麼東西,人飛了出去……
“雪兒。”冥墨塵突然大喊著坐起來,滿臉汗水,只看到眼前一片昏暗,而窗外天邊已經開始發白,一時之間分不清現實還是夢境,低下頭,狠狠的咬了自己一口,痛楚傳來,確定自己不是做夢後,才轉頭看向身邊的佳人。
童雪霜睡得很熟,紅唇微啟,輕吐蘭氣,青絲亂在枕邊,幾絲狂野和恬靜糅合起來的極致風情,嫵媚而誘人。
看著她平靜的睡容,他笑了,笑得很溫柔,很寵溺,不帶一絲涼意。
不禁俯下身子情不自禁的吻上她的紅唇,痴迷的摩擦著,睡夢中的佳人不堪他的騷擾,輕輕地呻吟了一聲,蹙著清冷的眉頭轉開臉,彷彿在睡夢中都想要躲開他的碰觸。
冥墨塵有些失落,但還是寵溺的笑笑,吻吻她的額頭,正欲繼續和她一起歇下,卻聽見門外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
冥墨塵蹙起濃眉,有些警惕的看向門外。
門“吱吱”一聲被推開,隨著一陣清風,女子款款走進來,飄逸的紅衣,妖媚的姿態,神情玩味,魅惑而撩人。
看著兩人相擁的模樣,眼中閃過冷芒,朝冥墨塵似笑非笑的道:“看來翼王爺這日子還是過得很滋潤啊。”
冥墨塵低眸遮住眼中的暴戾的因子,低下頭給童雪霜捻好被褥,又動作輕輕地下床,全程都是小心翼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