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侍衛的傳話,冥墨烈不屑的輕笑:“看來今日這趟是非要去不可了,都拿聖旨壓了。”
童雪霜有些擔憂的看著他:“讓晉滔隨你入宮吧。”
冥墨烈搖搖頭:“不用,現在還未到時候。”低頭撫平她蹙起的眉頭,溫柔的安撫:“沒事的,我去一趟,很快就回來了。”
說完,低頭輕輕吻住她,細細的安撫,一陣纏綿的親暱,童雪霜心頭淡淡的擔憂消散了,雙手擁抱住他道:“嗯,相公,雪兒等你回來。”
“好。”安撫好了懷裡的人兒,冥墨烈才站起身來,冷眼看向身前之人:“走吧。”
那人有些反應不過來,顯然沒想到他會就這樣答應隨他們走,畢竟連鎮國將軍鍾將軍都不能奈他何,他可不認為自己會比鍾將軍厲害,他甚至都帶了上百的帶刀侍衛,準備強制性的,可是現在……
冥墨烈濃眉挑了挑,沉聲冷然道:“怎麼,不是要走嗎?”言罷,率先邁開了步子走在前面。
那人回過神來,連忙在身後跟著,兩人一前一後的走出王府,那模樣倒不像是來拿人的,反而像是來恭請他入宮的。
童雪霜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裡,才徹底收回視線,自己給自己找了點事情做,不然她會覺得沒有他的日子,無限拉長……
一行人到了宮裡,周圍的宮女太監看到冥墨烈的身影,都嚇的往旁邊躲,本來還在說話的立馬停止了交談,恭敬地跪在地上行禮,有些人甚至隔著老遠就往地上一跪,直到他從身邊過了,才心有餘悸的站起來,匆匆走開,不敢和旁人多說一句話。
對於這一切,冥墨烈只當沒看見,面無表情的往盤龍殿而去,一張稜角分明的俊臉因為沒有半點笑意,更顯暗沉和冷峻,墨黑的冰眸裡滿是冷冽的寒氣,緊抿著的薄唇微微下彎,冷酷殺氣更是明顯。
到了盤龍殿外,冥墨風和惠妃,鐘鳴正守在門外,彷彿都是在等他。
看到他到了,惠妃上前,溫柔的勸解道:“雙王爺,你父皇現在正在震怒中,他的身體又不怎麼好,你多順著他點,我們都相信你昨日之事必定是事出有因。”
惠妃一番話說的柔軟異常,關心備至,要是旁人估計會感動的不得了,尤其還是身處現在這樣被百官,被天下所指的位置時,這樣的關懷無論如何都會讓人覺得溫暖。
可是冥墨烈卻是個例外,他也知道她懷裡的那份假意,只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轉身錯開她,直接進殿。
惠妃臉色僵了僵,做出一副落寞的樣子,轉身幽幽的嘆氣,在眾侍衛看不到的角度裡,嘴角卻不自覺的揚了起來。
她轉頭看向一邊的冥墨風,柔聲心疼的道:“風兒,這裡你舅舅留守就好了,你隨母妃先回去用膳吧,今日一天你一定累壞了。”
冥墨風點點頭,淡淡的看了眼已經緊閉殿門的盤龍殿,隨著惠妃離開。
殿內。
冥墨烈緩步走進來,冥淩御正坐在龍椅上看著奏章,低著頭,表情深思,那模樣倒不像是重病之人,聽到腳步聲,他也未抬頭,繼續看著手上的奏章。
冥墨烈也不著急,他不開口發難,他也就在一邊悠閒地坐下來,輕呷了一口太監遞上來的香茗。
兩人都不開口說話,但明顯可以感覺氣氛越來越緊張。
也不知道多久後,冥淩御像是終於看到他來了,放下手上的奏章,將擱置在一邊的另外一份奏章丟給站在旁邊的太監,道:“將這個給我們不知天高地厚的雙王爺看看!”
奏章就是這麼丟過來的,太監接的手忙腳亂,連帽子都歪了,來不及擺正帽子,他就巴巴的捧著兩份奏章,走下臺階遞給冥墨烈。
冥墨烈姿態慵懶的接過來,翻開隨意的看了一下,都是彈劾他的,一份是百官聯名上奏要求嚴辦他,一份則是關於他私藏翼王妃的事情。
他看著那奏章上字裡行間的憤慨,只是輕笑了一聲。
冥淩御本來還算穩定的情緒,在他這一笑下徹底的爆發,也不管手邊拿著的是什麼,咣噹一聲就砸了過去。
大殿內就三人,除了冥淩御和冥墨烈,就只剩下那一直貼身伺候的太監了,見此情景,他們都認為冥墨烈會躲開去,卻不想見那茶杯都砸過去了,他都坐在原地沒有動。
一聲悶響,是茶杯砸在額頭上的聲音,杯子碎裂,還在男人的額頭上滑下一道傷痕,瞬間留下鮮紅的血跡。
冥淩御倏然瞪大了眼睛,怔怔的看著那鮮紅的血流下來,心中又氣又急,卻又拉不下面子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