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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部分

順著曉菊指引的方向走去,童雪霜在書房門前見到了他,黑袍翩躚,靠坐在迴廊的長椅上,懷裡抱著酒,面上已有些許的醉意,神色恍惚的看著某個方向愣愣的發呆。

這樣的冥墨烈倒是令童雪霜有些許的詫異,本該張揚冷酷的冥墨烈竟然也戒酒消愁?

她站在他身後看了一會,看著他不停地把一口又一口的烈酒灌下肚子,直到被酒的烈性刺激到,開始止不住的咳嗽,肩膀顫抖,和如今脆弱的冥墨塵有那麼幾分的相似,令人……心疼。

童雪霜無聲走至他身前,看著他,說出來的話不知是關懷還是嘲諷:“一個糟踐了身子還嫌不夠,還要另外一個,是嗎?”

冥墨烈聞聲,身體顫抖了一下,卻未抬起眸子,只是繼續往嘴裡倒著酒,合著那咳嗽聲,聽著都讓人揪心。

童雪霜稍用巧力就把他手中的酒瓶打落在地了。

寒風襲襲,竹樹簌簌作響,酒罈落地的聲音夾雜在其中,格外響亮。

冥墨烈愣愣的看著地上已經碎裂的酒罈,俊眉輕蹙,似在忍受著某種難言的痛苦,冷風吹來,咳嗽了數聲後,他抬眸看向她,那麼的專注,專注到讓童雪霜感覺裡面有委屈的味道。

他看了半響,又自嘲的收回視線,扶著迴廊的圓柱站起來,身子晃盪了一下,左搖右晃的錯開她,往一邊走開。

童雪霜喚住他:“等一下。”冥墨烈後背挺直的立在原地,等著她的後文,童雪霜道:“既然宮裡的太醫不行,就找宮外的,冥國名醫大有人在,總會有法子。”

冥墨烈一愣,遲疑了片刻,才聲音嘶啞的道:“我知道。”頓了頓,又聲音又變得有些冷:“還有事?”

童雪霜沉默,看著他僵直的背影,淡聲道:“天氣寒冷,稍許飲酒助於暖體,但是過多的飲酒,會傷身,以後別喝這麼多酒。”說完,轉身離開。

童雪霜話音落下好久,冥墨烈還是僵硬著站在原地,許久才驀然回首,卻只見童雪霜的背影,夜風輕拂,衣襬翩翩,青絲飄逸,端的是清逸脫俗,雖在夜色下被渲染的極其清冷,卻也是他心頭唯一一抹溫暖。

童雪霜想到的事情,冥墨烈自然也是想到了,早在三天前他就已經開始命人請聖醫甄丹子,可是至今無訊息,他多半也猜到了只怕是希望渺茫,那聖醫性子本就古怪,當初肯救殷雪,也只是好奇她的承受能力,如今,他就算權利財富同時施壓,只怕那聖醫也是不肯就範的。

果然,第四天時,被派去請聖醫的侍衛無功而返,甚至是落了一身的傷痕回來。

冥墨烈看著眼前傷痕累累的侍衛,臉色陰沉,捏著手上的書信,手指關節咯吱作響,那書信當初是他請聖醫下山的,現在上面就回了一個字:否!

這世界上能如此狂妄的也只有他了,冥墨烈生氣的把書信擲到地上,朝跪在地上的侍衛吼道:“這點事都辦不好,留你們何用!”

侍衛白著臉,也甚覺丟人,他們是雙翼王爺身邊除了四夜以外,最為近身的暗衛,武功自是上乘,可是這次上鯉城頂,別說見著甄丹子本人,就是連山頂都沒上去,直接被人打下了山,這是他們當暗衛以來最大的敗筆,實乃丟人。

“是屬下等無能。”跪在書房裡的幾個侍衛,眾口統一的道。

“自行下去領罰。”冥墨烈轉開頭,語氣冰冷道。

幾個侍衛先後退了出去,一夜從外走進來,幾人錯身而過,一夜看到他們身上的傷痕,眼中閃過些許的詫異,不過轉瞬即逝,轉頭看向盛怒中的冥墨烈,道:“王爺,鍾將軍到京城了。”

冥墨烈聞言,眼神一閃,隨即勾唇冷笑:“加強地牢的看護。”

“是。”一夜領命而下,剛轉身,被冥墨烈叫住:“把二夜,四夜喚回來,護在童小姐身邊。”

一夜聞言,欲言又止的看向他,卻見冥墨烈一臉堅持,只能無奈退下,他只希望,那四夜別糊了心智才好。

——

夜色濃重,星光稀疏,除了偶爾一兩聲的狗吠聲,世界一片沉寂,陷入無邊的安靜之中。

長安街上已基本無人煙,只偶爾有一兩個人匆匆而過,一身錦衣的鐘鳴如同遊歷在深夜的鬼魅,在屋頂樹頂之間快速的穿梭,直到離雙翼王府很近的後巷才停下來。

他落下地來沒多久,他身前很快就落下兩個黑衣人。

“將軍。”兩人朝鐘鳴恭敬的行禮。

鐘鳴背手而立在陰暗處,令人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聽見聽不到情緒的聲音:“要你們辦的事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