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生出了怨懟。
戰場便是變幻莫測,夜裡睡得深沉,軍營受到突襲,兵器錚錚聲刺耳,驚醒了凌琉玥,撫摸著小腹,生生剋制住殺出去的衝動。只緊緊的握著手中的匕首,警惕的聽著動靜。
不過片刻,凌晗晟拿著滴血的狼牙棒走來,看到凌琉玥沒事,提著的心落了下來。
“姐,我送你會落日城。”不過半個小時的路程,比營地安全。
凌琉玥想到自己來此的目地,緩緩的搖頭,走了她來邊關作甚?不就嚇跑了一趟。
“沒有見到戰冀北,我不會走。”凌琉玥聽到外面的兵器交融聲漸漸平息,附耳對凌晗晟嘀咕了幾句,示意他出去。
凌晗晟嘴角抽了抽,真夠狠!
卻不敢忤逆了家姐,策馬去林子裡戰冀北紮營的地方,看著他立在樹梢上,看著軍營的方向,嗤笑道:“望眼欲穿,也看不到佳人啊。”
若不是凌琉玥出的主意,他都不打算將凌琉玥懷孕的事告訴戰冀北。
“軍營那邊情況如何?”戰冀北並沒有回頭,冷硬的語氣帶著不易察覺的溫和。
“唔——將士都挺好。”凌晗晟裝瘋賣傻,就是不願透露凌琉玥的情況。擔心就去看啊,既然要放棄,為何又要背地裡關注?
“她呢?”良久,戰冀北輕嘆了口氣,適才問道。
“沒什麼不好的,聽說長途跋涉,累得整個人脫了形,不仔細瞧都認不出來。如今醒了,一天能吃五頓。”凌晗晟在戰冀北鬆口氣的時候,冷不防的說道:“吐六次。”
戰冀北的臉倏然緊繃,吃五餐吐六次,豈不是什麼都沒吃?
見他如此,凌晗晟心底奇異的痛快了些,嘴角微揚,露出一抹陰笑,一本正經的說道:“軍醫說她肚子里長了一團肉,若是不割掉,會有性命之憂。”
話落,一道殘影掠過,樹梢上空無一人。
戰冀北在聽到有性命之憂,便是忍不住了,幾個起落,便到了軍營,摸索到他的營帳內,便看到床榻上微微隆起一團。不由得放輕了腳步,緩緩的靠近床邊,凝視著床上的人,重重嘆息一聲:你為何要追來?
伸出手,想要將被子拉下來,好好瞧上她一眼,解解饞。卻在碰到的瞬間,收回了手,轉身就往外走。
“別走——”凌琉玥不知何時醒來,眼疾手快的抓住戰冀北的戰甲。
戰冀北剋制的攥緊了拳頭,回頭看她一眼,全身縮在被子裡,露出巴掌大的臉蛋,烏黑的長髮,一雙鳳眼氤氳著霧水,可憐兮兮的仿若一隻倉鼠。
心底不可謂不震動,這是她第一次在他跟前服軟。
“我只是去詢問軍醫你的情況。”戰冀北壓下心底排江倒海的複雜情緒,平靜無瀾的回答。
“別走!”凌琉玥仿若未聞,固執的再一次說道。
“我等下便回來……”
“別走。”
戰冀北沉默了半晌,看著軟軟的手指骨抓著戰甲泛白,心中一軟,終是抵不住凌琉玥的柔情攻勢,乖乖的棄械投降。
對於先前的事,兩人心照不宣的隻字未提,凌琉玥難得主動小鳥依人的偎近戰冀北的懷中,汲取著他的溫暖,覺得邊關也不是那麼的寒冷。
戰冀北也捨不得破壞這來之不易的溫馨時刻,粗礪的大掌蓋在她的肚子上,柔軟的觸覺讓他有些心猿意馬,可想到凌晗晟的話,暗暗心驚,動作愈發的輕柔:“疼麼?”
這幾日的修養,凌琉玥的氣色好了些許,小腹也不陣陣抽疼,無事人一般。可聽到他低沉暗啞的嗓音,鼻頭酸酸澀澀,禁忍不住想要落淚,暗罵自己瓊瑤了一把。“早不疼了。”
戰冀北心底愧疚氾濫成災,她需要的時候,他每次都不在她身邊。
“以後……我都不會離開你。”戰冀北拂掉她眼睫上垂掛著的淚珠,抱著她的手愈發的收緊,彷彿一鬆手,她就會不見了。
凌琉玥滿心欣慰,對男人當真是要懷柔政策。於是,更加溫柔似水,手臂緊緊的攀著他的脖子,輕聲道:“我還以為你要與我老死不相往來。”
心底卻是亂肉麻的抖雞皮疙瘩,不想她也矯情了一把。開始蹬鼻子上臉了!
可戰冀北偏生還就吃這一套了,憐惜不已,暗自悔恨的恨不得扇自己幾大耳刮子:“是我的不是,身子虛得好好養著。邊關沒有那麼多的講究,不利於你養病,我明日護送你去落日城。”
凌琉玥心領了他的好意,卻不打算離開:“我既然來了,斷然不能離開。若是呆在落日城,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