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您過去量一量尺寸呢。”三七暗道,差點又被姑娘歪了話題。
姜清意此時正在前院書房裡苦學醫藥和毒術。每年十一月和臘月都是徐馳最忙的時候,但他再忙也還是記得給姜清意留下一堆課業,不愧為教學小狂魔的稱號。
姜清意點點頭,“行,這就過去。不過,衣服也太多了,哪裡穿得完。再說了,我還在長身體呢,一年一個樣,做多了多浪費啊。”
她現在身上穿著的就是大紅色茶花穿蝶刻絲小襖,月白底繡茶花的八幅湘裙,掐金挖雲紅香羊皮小靴,出門還再罩一件銀色羽緞斗篷,很是富貴逼人。
三七笑嘻嘻,“聽說是徐少爺讓人來的。”
姜清意驚訝,“哥哥回來了,我怎麼沒有聽說?”他哥回來了肯定第一個見她啊。而且,哥再細心再好,也不至於親自讓人請裁縫吧,最多是囑咐丁嬤嬤一句罷了。
“沒呢,奴婢也是聽丁嬤嬤說的,不如姑娘親自問問嬤嬤。”三七搖頭笑。
等到了後院偏廳,正看到丁嬤嬤在挑衣服料子。丁嬤嬤聽到腳步聲,回頭笑道:“可是來了,正好也歇一歇。我看著這幾樣料子都適合小姑娘,花樣子也新鮮。”
姜清意道:“哎呀奶孃,我那衣服都成山了。這一年一長高,做多了也浪費。要不意思意思做一身得了,留著過年穿。”
雖然她現在也是小地主一枚,還有個雜食店,可那些錢都又投進去了,並沒有多少現銀。再者,就哥哥這裡的吃穿住標準,她那些錢都不夠看的。哥哥疼她,她也不能不懂事啊。哥哥錢再多,那也不是大風颳來的,沒必要花的還是要注意節約一下。
丁嬤嬤解釋道:“奶孃都知道,可是徐恩人讓人來說的,讓雲容裳的人來多做幾件時新樣子衣衫。說是今年要帶你去濟南府過年,穿得體體面面的才是主子的氣派啊。過一個時辰,金玉閣還要來人呢,送幾件時新首飾來看看。”
天哪,竟然去濟南府過年。雖然前世濟南發展的並不如人意,至少就比不過同省的青島吧。可是誰都知道,古代濟南府那是半城山半城水。大明湖可不是現代那麼一點點大喲,附近一帶可全是湖泊環繞,更別提還有七百餘處泉眼,真真是風景宜人。
雲容裳的人笑道:“姑娘真是好福氣,別看咱們這裡離得濟南府不遠,可真沒幾個人去過。尤其是咱們女人,出門的機會更是少得可憐。徐少爺也是疼妹子的人,這不就專門請了我們雲容裳。說句不謙虛的,我們總店就是在濟南府,在江南也有分店,就是為了搶最時新的料子和樣式。姑娘穿我們店的衣衫出門,保證您走到哪裡都丟不了面子。”
好吧,既然這樣,就好好選幾身吧。哥哥讓這麼做,總是有理由。
這裡剛熱鬧的選好衣衫,就聽丁香來報,說是姜府來人了。
姜清意和丁嬤嬤對視一眼,這明兒就是臘八節了,估計是來送年禮的。自從搬出來,姜府倒是節禮沒拉下過,溫氏掌家後,更是豐盛不少。
這次來的,並不是原來的馮婆子,而是一個姓楊的婆子。聽說,跟六夫人走得近的奴僕多是被換了地方。看來溫氏很有手段麼,這麼短時間就把後院給撐住了。
楊嬤嬤見到姜清意趕緊行禮,衝丁嬤嬤點了一下頭,低頭道:“給姑娘請安,奴婢是府里老太爺身邊隨從楊正家的。老太爺讓奴婢來給姑娘送年禮,還特意囑咐奴婢,一定要請姑娘明兒回府過個臘八節。一家人總要聚一聚才更親香,也請姑娘賞這個臉。”
姜清意簡直要愣住,她還以為是溫氏身邊的婆子,竟然是三老太爺那邊的。不是吧,老太爺這麼多年也沒照顧過她,由著她被六夫人折磨,這是怎麼了,突然來這一出。
也就是一愣,很快她就回神,看了丁嬤嬤一眼,便笑道:“很該如此,我也總想著去給老太爺請安。只是身上一直不爽利,時不時病一場,怕給老太爺過了病氣,這才忍著沒敢過去。這幾日又有些風寒,要不還是改天再去給老太爺請安吧。”
她怕了那府裡的每一個人,徐哥哥又不在,沒人給她撐腰。萬一進去了出不來怎麼辦呢,還是等哥哥回來再說。
楊嬤嬤點頭,“姑娘說得是,也請姑娘好好保重身體,奴婢回去一定向老太爺回稟。不過,咱們老太爺也說來著,姑娘若是有事回不去,他哪天親自來看看姑娘。”
天嚕啦,天上要飄紅雨啦,老太爺難道是吃錯藥了麼,還非得要見一見才行,早幹什麼去了?
等楊婆子走了,丁嬤嬤才舒了一口氣,急道:“姑娘,這如何是好,老太爺怎麼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