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宣嘴裡照常說著話，眼神卻突然一寒，凝視的那片虛空似乎都感受到了寒意。

直到他放下電話，他才注意到顧笙進來了，眼神閃了閃，打招呼道：“顧大師，出去吃完飯了？”

剛剛林道長拉著顧笙出去，說的理由就是去吃飯。顧笙點點頭，沒多討論這個，只是告訴他，“我看了你們劇組官方微博。”

蔣宣表情沒什麼變化，靜靜地看著顧笙，等她接下來的話。

“你跟那個範橋，關係不好？”

蔣宣聽到她說範橋，表情一下子變得很怪異，先是驚訝，後是一副果然如此的樣子，最終又變成了淡淡的落寞。

“顧大師，你是覺得他有什麼問題麼？”

顧笙點頭，“城府頗深。”

“果然……”蔣宣微有些自嘲的笑笑，“說起來你可能不信，剛進行那會兒，我們還是兄弟來著。”

似乎是覺得顧笙不是圈內人，也或許是她的反應過於平淡，蔣宣竟然沒多少顧慮的就把那些往事說出來了。

“我們是高中同學，同桌，關係很好的那種。大學的時候他考了演藝學院，而我考了另外一所學校，學IT。學校裡面不覺得，出來之後他拍了一部戲，青春偶像劇，他演男二，又帥又深情，所以很快就小火了。我們再見面的時候是一個同學聚會，我IT學的不好，沒興趣，沒鑽勁，只能做點簡單的啃老本，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可能當時太憔悴了吧？反正他看出來了，也不知道怎麼想的，說要帶我去學表演。”

蔣宣說到這裡，停了停，“他是我的恩人，借錢給我讓我報了表演班，慢慢接觸下我發現，我是真的很喜歡錶演。有了基本功，他去面試的時候偶爾也帶上我，幫我爭取一兩個小角色，那段時間我倆關係挺好的。”

這個時候，蔣宣已經有點失落了，顧笙注意到了他說的那段時間，加上那幾張照片裡，範橋看他的眼神，那絕對不是朋友的眼神。

“所以，後來，你火了。”

顧笙用的肯定句，蔣宣也不覺得意外，畢竟現在他就是火了，“說來也巧，當時那部劇，是部歷史劇，我演男二，他演男一。男二是個軍師，而男一，是當時的皇帝。”

顧笙目光微閃，她並不十分了解蔣宣，知道他的名字他的這部作品，但並不知道他早期也演過軍師。

也真是巧了，那時候，他演男二是軍師，範橋演男一皇帝，可最後軍師火了，皇帝卻漸漸被人忘諸於腦後。如今這部《戰魂》，兩人的戲份對調，蔣宣依舊演軍師，不過已經成了男一，而範橋的地位，就像皇帝和將軍一樣，直線下降，且兩人都在一部劇裡，心裡難受也無可厚非。

蔣宣看到顧笙的表情，知道她已經猜到大概，“圈子裡就是這樣，起起伏伏，誰也不知道明天火起來的是誰。”

顧笙抿了抿唇，“但最重要的，是堅守住自己的本心。”

蔣宣一愣，片刻後笑了，“對。”

顧笙並不是不能理解這種心態，相反的，她知道這種心態十分常見，不僅存在於娛樂圈，哪裡都有，只是娛樂圈表現得更為明顯而已。

曾經在玄學界，就有多少好友為了不讓對方追趕上自己而用盡辦法，使壞藏私。與其說是把身邊的人當成朋友，還不如說是一個衡量自己憐憫的物件，只有這樣，才能讓自己站在高處，滿足自己那點可悲的虛榮心。

因此，一旦角色替換，嚴重些的人可能直接就心裡崩潰，自然再當不成朋友。

這一點，蔣宣心裡一定也十分清楚，他還把範橋當作恩人，卻不再把這人當作朋友。

當然，即便如此，他也想不到，範橋會請小鬼來害自己。

這種行為，已經是觸犯到他的底線了。

所以此刻，顧笙再想想他之前的表情，似乎也可以理解了，大概還是震驚，憤怒，不解吧，但同時，也沒有任何辦法。

“顧大師。”蔣宣說完了他和範橋之間的恩怨，沉默了片刻，還是有點猶豫的問道：“真的會是他嗎？”

顧笙坐在病床旁邊，準備削一個蘋果，聞言，手頓了頓，“你不是已經知道了？”

下午來的時候，他就說查過，到顧笙問起範橋，他幾乎沒有往其他地方想，這無非就說明，他查到的資訊裡，範橋是非常有嫌疑的。

蔣宣笑容有點無奈，“還是有點不敢相信，但我之前已經查過，就在今年七月份，他請了一趟假，說生病休息，後來我查才發現，他自己悄悄的去了一趟T國。”

“這事兒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