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笙眼中劃過一絲瞭然,難怪他今天那麼奇怪,心裡卻增添了一點落寞。就聽齊晟補充道:“我不要你現在給回應,但是顧大師,可以給個機會,讓我追求你嗎?”
顧笙眨了眨眼,“你……說什麼?”
她懷疑自己有點聽錯了。
“顧笙,”齊晟卻突然不喊她顧大師了,而是無比正經的喊她的名字,黑色的瞳仁裡映照裡,顧笙看見自己的面容,有些微微的怔愣,“我可以追你嗎?”
“我……”
顧笙一句話還沒說完,耳朵尖上那那點紅又竄上來了,齊晟低低笑了一聲。
“顧大師別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
顧笙瞪了他一眼,後退兩步,伸手,“啪嗒”,房門關上,隔絕了眼前的人的視線。
耳朵尖紅的有點發燒了。
有點難受。
需要打坐恢復一下。
而房門外的人顯然沒想到還能有這麼一出,不過想到她沒有直接拒絕,心裡又有點樂了。
他的顧大師,難不成害羞了?
害個羞都那麼可愛。
齊晟微微垂下眼簾,掩飾住眼中的喜悅,緊接著,走到一旁去接電話。
“嗯,好的,就來,今晚務必處理完。”
“為什麼?”他眼角染上點微不可查的笑意,“時間留出來,我要去追女朋友。”
對面的人一個沒坐穩,摔了一跤,手機也啪嗒掛掉了。
齊晟卻顯然心情大好,邁步離開。
在他離開之後,酒店一角的房門微微開啟一條縫,顧北向外看著他的背影,眼神有些複雜。
豐市,劇組。
“咔!範橋,你怎麼回事兒?”
導演眼看就要發脾氣了,“剛剛那一幕都ng三次了,今天一下午ng了多少次?”
範橋也有些喪氣,“導演,對不起,我今天狀態有點問題。”
導演雖然還是不滿,但也沒有辦法,只得揮揮手,“既然狀態不好就去找狀態,明天再拍,我不希望你再耗著大家的時間。”
範橋無精打采的應著,心裡卻在擔憂著其他的事情。他是在上一場戲換衣服的時候,突然發現小鬼的魂牌不見了的,當然把整個換衣間都找了一遍,沒找到。
當時請魂牌的時候,那個和尚就告訴過他,魂牌是小鬼靈魂安歇的地方,一旦魂牌脫離身邊超過一天,那小鬼就會以為自己被再度拋棄,從而報復請魂牌的人。
小鬼的報復可不是鬧著玩的,看他把蔣宣整得多慘就知道了。
範橋現在心裡十分急切,自然也不會管導演到底說了什麼,眼看著要收工,乾脆拔腿就要出去尋找。
導演在身後看見,心裡又是一陣不滿,“這個範橋,才幾天,就飄起來了。這一點,他還真不如蔣宣。”
旁邊的副導嘲道:“本來就是蔣宣的替代品,還能指望他怎麼樣?”
製片也走了過來,聽到他倆說這話,呵呵一笑,“拍也是能拍的,但他的演技跟蔣宣還是不能比,這個角色張力也沒那麼強,到時候拿獎,估摸著有點難度。”
導演意外的看了他一眼,摸著下巴,心裡有了些其他的思量。
範橋一出片場,就開車奔著醫院而去。
之前他只找了換衣間,還是在想起小鬼的時候,突然想起了蔣宣。
他知道小鬼魂牌的重要性,所以帶魂牌的繩子特別結實,幾乎沒半天就要檢查一遍,斷然不可能無緣無故的丟失。
而今天上午,他去過片場之外的唯一一處地方,就是去醫院,給蔣宣探病。
蔣宣說了些奇怪的話,好像真的清楚自己害得他一樣,自己還莫名奇妙的跪下了,身子不能動彈。
現在想想,這一切處處透露著詭異。
蔣宣八成是真的知道了什麼,所以特意拿走了魂牌!
範橋憤憤的拍了一把方向盤,“蔣宣!”
他跟蔣宣鬥了這麼多年,以為這次憑藉著不正當的手段,終於能贏他一次,替自己出口惡氣了。沒想到,最後還是得被他拿捏。
範橋悶著一口氣,上醫院,登記,進病房,門一推開,就發現蔣宣正靠坐在床上,手裡抓著一本書,《演員的素養》
看到他進來,卻絲毫不意外,說了句“來了啊”,而後緩緩和起書頁,將五個大字的封面展露在範橋眼前。
《演員的素養》五個字刺傷了範橋的眼睛,彷彿是對他無聲的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