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溶洞之中無論什麼時候,都充斥著濃郁的黑暗,讓人不由的聯想到一個詞——永夜。魏衍之手中根本沒有計時工具,也沒有可以作為參照的樣板存在,所有的一切只能靠他估算。唐箏病情持續的時間,自然也是他估算出來的。
這地下溶洞之中,唯二的兩個光源都很不普通。自帶異彩流光的長劍自不必說,就連原本以為只是普通燈盞的蓮花燈,也在這些日子裡,展現出了其不凡的地方來。這盞蓮花燈內的蠟燭高不過寸許,粗細跟他的手指差不多,可就是這麼一根小小的蠟燭,從他醒來之前就燃燒著,直至今日也不曾熄滅,蓮花燈內的拖臺上,甚至看不到蠟燭燃燒後的蠟淚。以及,無論暗風怎麼吹,那微弱的燭光都不會熄滅。
對此,魏衍之目前只覺得慶幸。蓮花燈的光芒雖然微弱,但終究是這黑暗的地下唯一能夠作為照明工具驅散黑暗的存在,他不怎麼願意去想象,若是沒有了這道微光,他的生存難度會被放大幾倍。
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唐箏在昏迷過去之前留下了足夠多的食物。魏衍之醒來的地方放了一些,而她自己所在的地方,也存放了不少。除了之前在超市拿的那些壓縮食品之外,竟然還有幾樣新鮮水果,以及用竹筒盛裝的水。
魏衍之便是靠著這些食物,撐過了這一週多的時間。他不得不成讚一句,他的小女孩兒,還真是有遠見。
在此必須要提一下這期間唐箏的飲食問題。魏衍之醒來的時候,她已經處於昏迷狀態,基本上接收不到外界的資訊,自然也就沒辦法自己進食。魏衍之在面對這個問題的時候,僅僅是沉默了一會兒,便定下了解決方案。他餵給唐箏的東西,多以水果為主,他先是用少量的水將水果洗乾淨,然後咬碎了,一手掐著唐箏的下巴,迫使她的嘴張開,他便低下頭去,將食物喂到她口中。喂水也是用的同種方法。
魏衍之從未想過,他此生第一次跟異性親密接觸,竟然是在這種情況下,並且這個異性還是個看起來僅有八|九歲大的小女孩兒,而他竟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對。
魏衍之再一次認識到,自己的變|態程度。有那麼一瞬,他不禁會想,老頭子知道這個情況後的反應,是覺得欣慰,還是恨不得剁了他?
魏衍之在第一次給唐箏餵食結束後,聽到有窸窸窣窣的聲響從遠處傳來,他略一思索,便取下了蓮花燈,又拿上了那把看起來便不是凡品的長劍,前往聲音傳來的方向。
結果,事實再一次向魏衍之展示了唐箏的遠見。
從他們所在地方走出去,是一條狹窄的通道,曲折縈迴,兩邊皆是巖壁。走了大約幾十米的路程之後,漸現出開闊的趨勢,一道不規則的裂口,隔開了兩個區域。藉著昏暗的燭光,魏衍之看見地上擺滿了大小形狀各異的機關,堵住了去路,而裂口的那一邊,堆積著什麼東西,幾乎快要將裂口堵住。魏衍之在那兒站了有一會兒的時間,在聽到熟悉的嘶吼聲之後,終於可以確定,裂口那邊堆積著的東西,是死去的喪屍或者是變異獸。
對於這兩樣東西的存在,他很快便接受了。雖然它們曾經是人,是有血有肉的生物,但被病毒侵蝕之後,卻變成了跟人類完全不一樣的生物。人類受傷了會流血,會感覺到痛,傷勢太重時若得不到及時的救治處理,就會死去。喪屍和變異獸也會流血,但他們不會痛,無論受多重的傷,只要神經中樞不曾被破壞,就不會徹底死去。進食的本能驅使著他們去尋找活著的生物。不死,不休。
因地震而產生的裂縫,不可能只有他們兩人掉了下來,行動遲緩的喪屍以及恰好處於裂縫處的變異獸,也一同掉了下來。之後的時間,也可能會有喪屍因為追逐食物,而掉入裂縫之中。在這樣大的基數之上,產生幾個不曾摔成碎渣的“幸運兒”,是很正常的事,而這些“幸運兒”在種種巧合之下,找到了這個地方,也是很正常的事。
魏衍之在那兒站了有一會兒的時間,期間有兩個喪屍越過同類堆積的屍體企圖爬進來,其中一隻才堪堪越過那道裂口,便被鋪了一地的機關弄死了,而另一隻竟然幸運的爬過了機關,代價是兩條腿一手外帶胸腔整個被腐蝕出了一個大洞。那隻喪屍緊靠著一隻手,頑強的朝著魏衍之爬過來,染血的手幾乎觸及到魏衍之的腳。
但它的幸運僅此而已了。魏衍之不緊不慢的退了兩步,找了一個岩石縫隙將蓮花燈插好,而後兩手握緊長劍,對準喪屍的腦袋,狠狠的插了下去。
長劍的鋒利程度再次重新整理了魏衍之的認知。眾所周知人類的顱骨十分之堅硬,很難被破壞,可他手中的長劍,卻輕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