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樣一句話從一個小女孩嘴裡說出來很奇怪,但羅威是見過世面的人,不過一瞬間的愕然之後,便淡定的接受了,十分自然的接著說道:“不管怎麼樣,你救了我是事實,必須要謝的。”說罷,又轉過頭去對安蕾道謝:“美女,救命之恩無以為報,這份恩情我記住了。”
魏衍之冷豔旁邊,根本不曾理會羅威。就在羅威以為自己快要成功了的時候,他卻忽然說了一句話,“我見過你。兩年前,開平縣。”
羅威身體一僵,臉上表情一瞬間變得很難看。魏衍之說的時間與地點,恰好是組織出事故的那次。不過轉念一想,現在已經是末世了,從前的秩序已經不頂用了,就算他是警察又怎樣,難不成還能把自己抓了關起來?這麼一想,羅威的神情很快恢復正常,他甚至還頗為挑釁的看了魏衍之兩眼,道:“原來是你,好久不見啊!”彷彿老朋友打招呼一般的語氣。
羅威原本以為,魏衍之會被激怒,接著他就可以欣賞對方明明氣得不行卻又無可奈何的可笑模樣,結果他的挑釁卻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裡,輕飄飄的。魏衍之說完話就把頭扭過去不再看他了。從頭到尾,對於他之前的請求,既沒拒絕,也沒有同意。
羅威臉皮厚,當即就決定當做對方這是預設了,便稍稍慢下了腳步,跟著魏衍之他們一塊兒走。
港口上的人空前的多。這時候,他們甚至不用辛苦的去尋找哪艘船是開往內陸的,只需要往人最多的地方走過去就對了。前方不遠處烏壓壓的圍了一片人,數量估計不比牆外的喪屍少多少。畢竟外邊的喪屍只是被人群吸引過來的一部分而已,可是這裡的人,卻佔據了整個安南倖存人口的極大比例。
羅威一看,臉色頓時就有些不好了。國內的情況就是這樣,每逢節假日,交通就擁擠得讓人煩躁不已。如今雖然不是什麼節假日,但末世兩個字,已經是最強大的詛咒了。
羅威躊躇著停下腳步,扭頭去看魏衍之:“這麼多人,我們根本擠不進去吧?”開玩笑,有求生的本能作祟,他可不敢輕易犯了眾怒。
魏衍之依舊不理會他。其實道理很簡單,既然港口入口處能在一夜之前築起一道臨時防線並且派專人駐守,那麼乘船的地方,自然也會有人維持秩序。船不比汽車,走的是水路,安南是座四面環海的海島城市,一旦出了什麼問題,船上的人就只剩下死這一條路可走。
雖然說末世之前的錢權的影響力在末世裡已經大不如前了,但也要看是什麼人物。魏家可是掌握了實權的,末世之前魏衍之到來,市警察局的局長王彪就得好好給伺候著,即便他已經死了,但魏家手中可不止這一枚棋子。
這種時候,單靠普通警察來維持基本的秩序,根本就不可能,於是駐守海島的軍隊自然就參與到了其中,而魏家的勢力,大多遍佈軍隊中。
魏衍之拉著唐箏穿過排的亂七八糟的隊伍,徑直走向船停靠的地方,嘈雜聲竟然蓋過了喇叭聲,走得近了才聽到有人在喊:“都排好隊,一個一個上,誰他媽敢插隊,老子一槍崩了他!”
正因為這個聲音,魏衍之他們明顯插隊的行為不僅沒有引起眾怒,甚至有不少人以一種嘲諷的眼神看著他們。
很快,魏衍之他們就來到了隊伍的最前端,一排穿著統一制服端著槍的人站在那兒,只開放了一條略顯狹窄的通道讓人上船。
魏衍之仔細看了一眼那群人,終於找到一個隱約還有幾分印象的人,他就拉著唐箏走到了那人面前,果然收到了對方看成兇惡的眼神。唐箏被瞪得不悅了,就想亮武器,好在魏衍之及時攔住了她。
“嘿,小丫頭片子脾氣還不小嘛!趕緊排隊去,早排早輪到你們!”那人瞧著唐箏炸毛的樣子,便笑了出來。視線不經意見便與魏衍之對上,嚇得那人渾身一哆嗦,下意識的就想要移開視線。
“叫周華青來見我。”魏衍淡淡道,不怒自威。
那人卻沒有第一時間按照魏衍之的吩咐去辦,也沒有問東問西的,而是仔細打量了魏衍之一番之後,驚疑道:“魏公子?”
圈子裡的人對這類的衙內子弟習慣稱某少,魏衍之卻是個例外。或許是因為外形的確雋雅斯文,再加上家學緣故,讓魏衍之看起來還真像是古代家族的公子一般,大家便習慣稱他作魏公子了。
這個士兵正巧是魏家手中的棋子之一的周華青的人,但並不是最親近的人,就只在魏衍之剛到安南的時候遠遠見過他一面,倒是他的聲音反而多聽了幾句。這會兒見到魏衍之,見他態度如此,又說了這番話,於是忍不住猜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