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可算長大了,擱在往年他連一刻也不安生。”
隨行大臣很想吐槽,“皇上,咱要求別那麼低,四阿哥才出來幾天,您老就不能多觀望一會兒麼。”深知康熙個格,如果真說了,趕明四阿哥又闖禍了,主子爺搞不好還怪他們詛咒的康熙此行要去東北,他估摸著彼得小皇帝該長大了,恐怕小皇帝像他家長輩一樣喜歡侵略鄰國,他得去看看。
而路途遙遠,康熙打算騎馬前往,於是,鑾駕到達穆雷布林扎兒時,皇太后等女眷會被留在城內,大公主等人提前接到康熙在此地停留的旨意,早早和家人們一塊趕到此地等著迎接聖駕。
胤禛進了城同皇貴妃說,“額娘,兒子想到處逛逛?”
“去吧,多帶幾個人,這裡不比京城別亂惹事,知道嗎?”皇貴妃念著兒子陪她一路,瞬間忘了康熙的交代——務必把四阿哥拘在身邊。
回到馬車裡換上一身不顯眼的衣服,帶著八名侍衛和一個魏珠兒就往人群裡鑽。
皇帝駕到,好多地方戒嚴了,而為了顯示皇帝親民,沿街守衛拉了根黃線,百姓可以站線上外圍觀皇帝的聖駕。闖入線裡面麼,那是不可能的。每位士兵之間相隔不到五米,看到有人往裡闖,抬抬手就把人扔出去了。
胤禛鑽到百姓當中,瞧著康熙和皇太后的馬車走遠,指著他自個的馬車問,“皇上、皇太后和皇貴妃的鑾駕都過去了,這輛車是哪位主子的,不是說皇子都在宮裡?”
康熙嫌丟臉,並沒有對外說他只帶四阿哥一人,也怕地方官員亂想,誤以為他格外看重四阿哥,對太子有所不滿,所以,愣是沒人知道四阿哥夾在其中。
“皇帝的妃子啊。”百姓理所當然道。
胤禛說,“你們瞧這馬車是明黃色的,和皇子馬車規格一樣,不可能嬪妃的。”還有一句沒說,惠、宜、榮妃等人被留在宮中,除了他額娘,康熙只帶三個小答應。
“總不能是四阿哥的。”百姓嘀咕一句。
胤禛當真很閒,“為什麼不能是四阿哥?”好想知道關外百姓怎麼評價他。
圍觀百姓來一句,“聽說四阿哥就是個混物,皇帝帶誰來不好非帶他,跟自個多大仇多大怨啊。”
小四爺腳步踉蹌一下,好想給自己一巴掌,偏偏這壞名聲一半是他家汗阿瑪放任的結果。
四阿哥捂著被塞到不行的金剛心走了。
“回去麼?”魏珠兒一點不同情他。
胤禛搖頭,“阿瑪跟額娘要接見大臣和朝廷命婦,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開飯,爺得先找個店墊墊肚子。”
胤禛上一次來時康熙沒在此地逗留,一行人問了別人才摸到城中最好的酒樓,沒進門就聽到裡面吵吵嚷嚷,八名侍衛上去抓住胤禛的胳膊,“爺,換一家。”
“裡面有熱鬧看,不換。”胤禛滿眼興趣盎然,八名侍衛例行公事問一句,見他打定主意進去,擋在他面前的侍衛移開步子,“不能走出奴才們的視線!”
“成交!”此地民風彪悍,胤禛虛歲十五,身高一米七,一身武藝,碰到拳腳功夫好的蒙古大漢,不動刀槍他只能認栽。
見他穿著一身淡藍色棉袍,腰間隨意的系一根同色腰帶,雙手背到身後,風度翩翩,噙著淡笑,“幹麼呢?有什麼好玩的?”
八名侍衛開路,旁邊人見他插隊很是不爽卻沒人敢說什麼。
有那等眼珠子活泛的,瞧著胤禛的架勢,笑嘻嘻道,“這位爺有所不知,這位姑娘說飯菜裡有頭髮,喊老闆過來給個說法,老闆說頭髮是姑娘自己的,姑娘不承認,兩邊就吵了起來,搞不好待會兒還得打起來呢。”聲音小,止不住胤禛強勢走進去,四周一靜,那麼小的聲音一時也變得尤為明顯。
“原來就這點事啊。”胤禛好失望,“對比一下不就知道是誰的頭髮了。”眼神掠過滿頭小辮子的女子。
老闆見他衣著不凡,又瞧著面生,判斷他是從京城來的貴人,眼中一動,跑到胤禛跟前,“這位爺明鑑,我們家的小二哥頭上頭戴著帽子,廚子也是,斷不會掉頭髮,就是那姑娘的。”
圍觀群眾一看,小二哥頭上有一頂灰色帽子,轉頭看向那姑娘,姑娘臉色通紅,當然知道頭髮是她自個的,但她跟老闆爭執幾句才發現,這麼丟臉的事當然不承認。
如果老闆說句軟話,她也就走了。
老闆要是知道她這樣想,拿起碟子糊她一臉。他開飯店的承認自家飯菜不乾淨,以後要不要做生意了。
“既然你這麼斷定,找個公道的人判定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