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胤禛衝他笑了笑再次問,“怎麼回事?”
對方說:“據說富察大人要把家裡的惡奴趕回關外,好像其中一家在大房當差,還有一房在四福晉的莊子上做事,大夫人不準富察大人把她的人攆出去,就跟富察夫人鬧了起來,富察大人便著人去請四福晉。”說著一頓,“四福晉還在院裡站著,四爺您快過去吧。”
胤禛見大門緊閉,“門關這麼嚴實你也知道?”
對方抬手一指,胤禛順著他的手指看去,好麼,周邊樹上全是人。
胤禛不禁笑出聲,敲敲門,門房小廝說了句今天不見客,樹上的衝吼一句,“四阿哥駕到!”撲通一聲,從裡面傳來,胤禛有理由懷疑門房嚇摔倒了。緊接著便被迎進去。
尼楚赫見他過來,抱著弘昱就往他那邊走,走兩步一頓,四阿哥來就來唄,她慌什麼勁!胤禛的聲音響起,“福晉,把弘昱給我吧。”
四福晉繼續前行,安慰自己,不是他想往四阿哥跟前去,是四阿哥叫他過去,對,就是這樣!
胤禛可不知道他想什麼,見他臉色不好,馬思喀的夫人和石氏各站一邊扭過頭互不搭理,“要爺幫忙麼?”低聲問尼楚赫。
從四阿哥進來一直注意著他的石氏耳朵尖,“四阿哥來的正好,您給評評理,老爺要把偷奸耍滑的奴才趕出去對不對?”
胤禛在外面已聽出個大概,“對!你們——”
“額娘,四阿哥還有事,我們先走了。”尼楚赫打斷胤禛的話,“我莊子裡的奴才你和阿瑪想怎麼處理怎麼處置,我沒意見。”
“走什麼走!”石氏道,“四阿哥那麼老遠過來連口水都沒喝,有你這樣當福晉的?”揮手讓丫鬟去倒茶,又讓人去搬椅子。
胤禛哭笑不得,外面看樂的人們真真樂了,誰不知道四爺府離這邊多近,富察夫人真敢說。
尼楚赫現在聽到石氏的聲音就頭疼,抱歉的看向胤禛,“要不等會兒再走?”
胤禛點頭,讓人搬兩張椅子,他和尼楚赫坐在廊簷下,接過茶水,“弘昱渴麼?”
弘昱窩在胤禛懷裡搖搖頭,見桌上又一盤精緻的點心,摟著胤禛的脖子,趴在他耳邊問,“我可以吃麼?”
胤禛拿一塊給他,見院裡眾人看向自己,端起茶杯抿一口,“你們當我不存在,富察大人,該怎麼判怎麼判。”
“話不能這樣說,四阿哥,二房把我們大房的下人攆出去,我們用什麼?”馬思喀的夫人開腔道。
石氏道,“老爺說了再給你兩房新人。”
“用不慣!”馬思喀的夫人又來一句,“我們家那麼窮,讓他們過來,誰知道他們是不是誠心想伺候我。”
胤禛眉頭微皺。
“你閉嘴!”尼楚赫臉色不好,瞪她一眼。石氏看到一直冷眼旁觀的閨女發火,為了不給閨女丟人,白她嫂子一眼,也沒跟她叨叨。
而尼楚赫早些天觀察胤禛養成了習慣,只要胤禛在他周圍,雙眼就忍不住黏在胤禛身上,見此便問,“爺想說什麼?”
胤禛道:“他們不是早就分家了,你阿瑪怎麼還插手大房的事?”
夫妻倆當別人不存在,一個有疑問另一個便忙著解惑,“大伯下葬之後阿瑪就把太太接到我們家,阿瑪憐大伯家被抄,便跟額娘說大房的基本開銷由二房出,伯母說那房下人是大房的,其實月例都是從額娘這邊領。所以阿瑪有權發賣大房的下人。”
“原來這樣啊。”胤禛看一眼劍拔弩張的兩位婦人,“聽家裡的下人說福晉匆匆回了孃家,爺當出了什麼大事,這點小事也值當的著人去找福晉,富察大人,爺看你可以辭官回家頤養天年了。”
馬齊苦笑,長兄走的突然,留下孤兒寡母不容易,他覺得自家生活不錯,便幫襯一二,誰曾想大嫂不念著二房的好不說,還帶著兩個不懂事的侄子跟他鬧。見大嫂被自家姑娘一句話說得不敢開口,想了想,“求死四阿哥示下。”
“阿瑪別為難四阿哥,清官難斷家務事,你們和大伯母之間的事四爺哪能斷的了。”尼楚赫一刻也不想在孃家呆。
看到大伯母就忍不住想起小時候,自家人寵她慣他,大伯母每次見著他就一副被寵壞的小孩,以後嫁人也不招婆家待見的樣子。京城的姑娘們都應該向她家姑娘學習,也不知誰給她這麼大臉!
胤禛抬手拍拍尼楚赫的胳膊,勾著腦袋在她耳邊低聲問,“福晉不希望我管?”呼吸噴在尼楚赫耳朵上,四福晉的臉一下紅了。
尼楚赫在院裡站了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