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小馬駒的景泓沒有任何區別。
這麼想著,景琰才終於將自己臉上的熱度降了下來,整個人也已經到了皇宮之外,回身看了一眼皇宮的方向,又撫了撫自己的嘴唇,臉上的熱度竟又有些回溫的架勢。
按照他本來的計劃,他的每一步都走得沒有絲毫偏差,只除了她,只除了他的娘子,嶽珺寧。
她幾乎是他計劃裡頭唯一的變數,這樣的變數到底是好是壞,他便是現在也沒有分清,因為她的過去沒有任何問題,只除了當初要嫁給他時拒絕,到如今嫁給了他之後的維護,她對他貼心呵護,對明淵帝不假辭色。一時之間,他竟有些迷惑那兩人的一切到底是不是在自己眼皮底下的演得一場戲,若真是戲,那隻能說明那女人的手段未免也太高超了。
景琰的眼中閃過一絲暗色,若說之前他還可以毫不在意,可是現在不同了,他動心了,他清楚地感覺到了自己的心悸,所以……
黑衣男人忽的轉身,眼中冷色一閃即過,她必定是他的,虛情也好,假意也好,早在兩人喝完合衾酒的那一刻她就註定了是他的。
若是背叛,他便……打斷她的手腳,也要將對方困在自己身邊一輩子,怕,現在他才發現他或許與景泓的任性不相上下,難道這便是皇家的特色嗎?
景琰微微一笑,可是,他樂意!
男人的身影彷彿一道幽靈一樣直接就融入了一片夜色之中,路上的行人們均都感覺自己的身邊好似掠過了一陣微風,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景琰早已遠去。
直到行至一個極其平常的房屋後院,他便如入無人之境的踏了進去,那些在昏暗燈光下討論事情的人們一看見他突然出現,眼中先是露出一絲敵意,隨即便化作深深的尊敬,齊刷刷跪了下來。
“王爺!”
“東西被取走了嗎?”
“是的。”
“人的傷勢如何?”
“未傷及肺腑,休養多日便能痊癒,小五的龜息功夫一直都是我們當中最出色的,成功地瞞過了他們的耳目。”
“那便好。西山那邊全都安排好了嗎?”
“安排好了,人已經全都安插了進去。”
“如此,便好。”景琰轉身看向窗外,雙眼微眯了眯,果然,明淵帝動手了,一直以來他忌憚的不就是自己手中的那東西嗎?現在趁機取走,想來離動手也沒多遠了……
與此同時,另一頭的明淵帝在一片昏暗之中,把玩著那泛著古樸光澤的半枚令牌,然後眼神一狠便立刻將其用力地甩了出去,不知是何金屬的令牌猛地飛射出去,深深地嵌入了一側的盤龍金柱裡頭,直接就沒入了進去,留下了一個深深的印記。
“滾出去!”
“是。”
等面前的一眾黑衣人徹底離開了大殿之中,明淵帝才終於冷漠地抬起頭,看著一側的印記,然後身後撫上了自己的心臟,眼底風暴聚集。
便是這東西,便是這東西足足限制了他五年,這五年他一直容忍著那個傻子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蹦躂,另外十二個畜生他都殺了,卻獨獨留下了他……
若不是為了這半塊東西,他何至於如此?
可惜他那個父皇的心永遠都是偏的,永遠都是!
一個傻子也這般如珠如寶地寵著,甚至還加自己的十二金衛全都給了他,直到現在他都沒有找他那些叛主的東西在哪?不僅如此,最重要的還是這半枚漠北軍令,牽一髮而動全身,若是直接直接弄死景琰,而讓這半塊令牌流了出去,他這個皇帝的椅子怕是也坐不穩了!
而現在……
明淵帝站了起來,將那半枚令牌從柱子裡頭輕輕巧巧地取了出來,再將自己袖中的另外半枚取出,紋絲合縫地合到了一起。
他要他的命!
明淵帝眼中掠過一絲殘忍,低低地笑了起來。
屋外,高懸在空中的皎月突然被一片烏雲遮住了臉,外頭光亮瞬間黯淡了下來,似是意味著某種不詳。
一樣的月色,不一樣的是人心。
接下來的日子,十一皇子的死仍沒有定論,那個鍾院判每日都在忙忙碌碌,可每日遇到明淵帝的詢問的時候,卻始終推辭還要再行實驗一番,而明淵帝也不知是不是真的想要追根問底下去,聽了他的措辭也任由對方每日每日不停地實驗,導致那小小的十一皇子至今也沒有入土為安。
阮玉竹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聽宮人說一直都在生病,似是完全接受不了親子的夭逝,每日昏昏沉沉,就連宮人們都見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