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程錦棠面前看著他那張依舊上著妝的臉,隨後壓低聲音說道,“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啊?”
聞言,程錦棠看了他一眼,還沒來得及開口,另一旁聽到了柏承允勸誡的話後的陳小曼便立刻就好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野貓似的,一把將已經站到了程錦棠身邊的柏承允用力扯了回來,尖著嗓子道,“好啊,你個柏承允,你就是看這個小狐狸精長得漂亮,早就心動了是不是?啊?人家可都已經是別人的未婚妻了,你還跟看眼珠子似的緊盯著不放,柏承允你知不知道羞恥兩個字怎麼寫?啊?”
“夠了!”
柏承允轉身冷冽地瞪了她一眼,這種潑婦,他遲早要休了她!
“夠了?呵呵,我告訴你,我這邊永遠也沒得夠,你才是該夠了,柏承允,我早就忍你很久了,在英格蘭的時候,多少女人都在背後嘲笑我,嘲笑我有個夜夜換新娘的丈夫,啊?你說,你在英格蘭玩了多少女人,你甚至……”
後面的話還沒有說完,陳小曼的聲音就被突然而來的一巴掌扇得截然而止。
她捂住臉頰,看著自己的丈夫那張鐵青著的臉,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你打我?你竟然敢打我?柏承允,你喪了良心了啊!”說著,陳小曼便又哭又鬧地衝到了柏承允的面前,對著他又抓又撓了起來。
很快,柏承允英俊的臉上便立刻劃破了好幾道血痕,叫珺寧都沒眼看了,雖然她的眼中仍舊帶著滿滿的驚恐,但心中卻已經暗笑了起來,果然惡人自有惡人磨不是嗎?呵……
程錦棠看見柏承允被自己的妻子撓成這樣,想要上去阻止,但又停了下來,畢竟他的立場還不足以去摻和人家夫妻倆的事情,但陳小曼的話還是叫他聽到了耳中,他也沒想到師哥竟然變了這麼多,但想起他小時和他討論他爹的那些小妾時那滿眼的嚮往,不知道為什麼,程錦棠又覺得能夠理解了。
“你夠了!”被陳小曼抓得疼了,最關鍵的是今日在這安然居里頭還坐了許多四九城內有頭有臉的人物,有好幾個最近自己還準備和他們談兩筆生意,這下好了,什麼面子裡子全丟了,一時之間,柏承允幾乎瞬間就遺忘了自己這十年來在英格蘭蘊養的紳士風度與種種良好的教養,直接就將那陳小曼掀翻在地,看向其他四個一觸及到他的目光便立刻畏畏縮縮起來的四個下人,恨聲道,“夫人的瘋病又犯了,趕緊把她帶回家請大夫!”
“可……”其中一個粗使婆子還準備說些什麼,卻在下一秒就被柏承允那嗜人的眼光一瞪,就立刻將所有的話全都嚥了下去,唯唯諾諾地按住了陳小曼。於是,剛剛還幫著陳小曼打珺寧的四個僕人全都一塊按住了陳小曼,將她帶了出去。
而陳小曼也真的就像是瘋癲了似的,被押著一路走一路喊,“柏承允,你喪了良心啊,吃我陳家的用我的陳家的,現在竟然還敢對我不好,我當年真是瞎了眼才會看上你這麼一個狼心狗肺的男人!柏承允……”
陳小曼的吼聲叫在座聽戲的人的臉上都不免帶上了些許尷尬,一群人只好打著哈哈把這件事就這樣輕描淡寫地帶了過去,柏承允也臉皮頗厚地和他們寒暄,臉上竟然還帶著那令人如沐春風的笑容,絲毫沒有在意臉上那兩道抓痕。
此等恬不知恥的本事叫珺寧都不由得有些“敬佩景仰”起來。
而那群人在和柏承允寒暄了過後,便立馬一個接一個地走到了程錦棠身邊開始恭喜起來,在座的基本上都是愛好戲曲的人,雖然有些看不上程錦棠的身份,但對於他的唱戲的本領還是十分認同的,聽到名角兒程錦棠都已經有了未過門的妻子了,便紛紛湊上來打趣,詢問什麼時候辦酒席,到時候他們一定過去捧場,也有人說程先生現已到而立之年,也該娶妻生子了……
如此云云,差點叫柏承允連臉上的笑容都沒有維持住,看到珺寧那通紅的臉頰,就像是已經事先開始適應程錦棠妻子的身份似的,就這樣乖乖巧巧地站在他的身邊,一副以程錦棠為天的小媳婦模樣。
柏承允表示他真的有被膈應到了,這樣水性楊花的女人,前一秒還收了自己的禮物,下一秒就立刻粘上了錦棠,這樣的女人到底哪裡配的上錦棠?
柏承允感覺心口好似湧起一股又一股的戾氣,再不住地往他的腦袋裡頭衝去……
這也使得他的眼睛越發的紅了起來。
而今天這麼一鬧,這戲應當是聽不下去了,一群人在安然居掌櫃的討饒賠笑下,也沒有多在意,紛紛告辭了,很快,沒多久之前還熱熱鬧鬧的安然居瞬間就靜了下來。
整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