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競瑤失落的看著面前忙著的霽顏和霽容。
“日後,可就辛苦你們兩個了。”
餘競瑤話一出,二人同時停了手中的活,愣了住。自從兩月前小姐墜馬昏迷後,性情就變了好多,不過因為她要嫁三皇子的事在國公府鬧了許久,也未曾太過在意。而如今再看,她確實與以往不同了,竟也會體貼下人,這還真是讓人受寵若驚啊。
餘競瑤卻是沒有注意這些,仍是考慮著她的問題。這個院子叫什麼?樗櫟院?哪有取這種名字的?
正想得出神,霽容擺了擺小姐的衣角,皺起眉來,一張稚嫩的小臉多了幾分焦急。瞧她這模樣,也不過十二三歲。
“小姐不要誤了時辰,今兒是新婚頭一天,還要進宮拜見帝后呢!”
是啊,即便入進了琿王府,沈彥欽到底還是皇子,她也還是要拜這帝后公婆的。
半個多時辰過去了,匆匆忙忙地,餘競瑤總算是在兩個小婢的伺候下拾掇好了。她輕攏著裙踞,款款踏出門來,一抬頭就看見了佇立在門口那個頎長的身影,不免又是一驚,垂下了雙目。
“殿下……”
沈彥欽回首,看著餘競瑤,打量著這個新婦。
她褪去了昨日的濃妝豔抹,薄粉略施,黛眉淡掃,大紅的織錦華服映得她臉頰暈紅,乍瞧上去,清麗得如輕雲出岫,嬌豔得又似凌波芙蓉。美是美,只是她澈如秋水的眸中,瞧不出往日的半分傲氣,唯有瑟瑟悚然。她真的怕自己?
“走吧。”沈彥欽沉聲應了她一聲,舉步朝前走去。
餘競瑤這才抬起頭來,提著裙子跟在他的身後。
她不敢正視沈彥欽,雖他看上去面色淡淡,目光沉靜,可餘競瑤總是覺得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眸中,蘊著一抹森冷之氣,看得人心旌生寒。許是先入為主的意識佔據了自己的感覺,然怕就是怕,掩飾不了。也只有他背對著自己的時候,才敢端詳他一番。
沈彥欽身形高大,寬肩窄腰的,全然不似想象中那個柔弱書生的模樣。他步調沉穩,提拔著脊背,青色薄紗長衫像似淡淡寒煙攏著他,看得餘競瑤恍惚。這麼好看的背影,又有一副清俊的面容,可心怎麼就這麼狠呢。
他比自己大了五歲,有二十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