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你就想著如何轄制於我。”冷御檀淡淡地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絲難以抹去的落寞與哀慟,“蘇玉卿,你夠狠!”
一字一頓,痛徹心肺,有如千斤重錘猛然間砸在心頭,令蘇玉卿亦呼吸一窒,接著一顆心鈍痛不已。
“對不起。”蘇玉卿盯著他已轉身欲走的背影,輕柔而充滿愧疚的道,“為了他,我必須這麼做。”
冷御檀解開雪玉的韁繩,利落的翻身上馬,語氣冰涼如水:“你當我冷御檀是什麼人?一顆毒藥就想控制我?哼,你不想他死是麼?我偏偏要他死無葬身之地!”
他薄唇微啟,聲如冰錐,令她如墜霜谷雪壑。
蘇玉卿鳳眸圓睜,怔怔地望著他白皙的唇角滑下的一縷血絲,和那雙陰寒冰冷的紫眸,看著他猛地拽起韁繩,策馬離去。
她的心突然如被一隻手狠狠攥在手中揉搓般,疼得徹骨。她弄巧成拙,此番對待幽王,怕是真的會害了御宸!
“幽王殿下!”蘇玉卿緊跑幾步,想要追上去,但雪玉乃是越影名駒,撒開蹄子便已絕塵而去,哪裡是她能追上的?
“冷御檀,你若敢傷害御宸,我絕不會放過你!”蘇玉卿衝著空蕩蕩的林間高聲喝道,聲如鐘磬,字字逸著殺機,如鳳唳魔音,穿過幽謐的林子,傳入冷御檀的耳中。
冷御檀坐於馬上,任由雪玉狂奔,絕美的唇角不斷的逸出血絲,一對狹眸中,溢滿了哀慟與悲涼。
不眠不休疾馳三天,好容易趕來救下她,她卻利用他對她的信任,轄制於他,為了所愛之人,她可傷盡天下,叛盡天下!
冷御檀猛然的拉住韁繩,雪玉人立而起,咴咴嘶鳴。
他穩穩坐於馬背上,狹眸清冷澈亮,他早就知道的不是麼?他早已明白,她是這樣的女子。他喜歡的,也正是她這種性情。
他緩緩闔上雙眸,染血的唇角逸出一抹絕傷的苦笑,這是他自己的選擇,無論怎樣的後果都只能獨自承受,又何必怪她狠?
他伸手抹去嘴角的血跡,盯著指間鮮紅的血漬,他失落一笑,她以為這血是因對冷御宸動了殺機,才會令寸魂丹生效吧?
冷御檀抬起頭,看著初升的太陽,紅彤彤的太陽正緩緩散發出奪目的光芒,和暖融融的溫度。陽光在他的身上鍍出耀眼的金邊,卻不曾溫暖他一絲一毫。
她永遠都不會知道,他唇畔的血,僅僅是因痛極而泛出的心頭之血。
她永遠不會想到,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哪怕一得到訊息就千里迢迢的趕來救冷御宸,也是為了她。
握著韁繩的手骨節畢露,韁繩甚至發出的咯吱的響聲,彷彿下一瞬就會被捏碎。
他為何會愛上這樣一個女人?
突然間,想到當初被他一掌拍死的玄機神算。
那時,玄機神算做了什麼?
是了,玄機神算只是目露憐憫的盯著他,然後長嘆一聲:“生無可戀,求而不得,唉,何苦生在帝王家?”
現在想來,他這一生,便是這幾個字吧。
☆、797。第797章 木石洪流
蘇玉卿重新坐回草堆旁,盯著已經燒成灰燼的篝火,心裡彷徨不安。
灰燼被風吹得四散,灰白的煙塵瀰漫著眼前的青草,也令她的心蒙了一層塵埃。
為何,她總覺得這件事,她做錯了?
直到有紛沓的馬蹄聲傳來,她突然醒轉過來,經過一夜,冷御風差不多破陣出來了!
蘇玉卿站了起來,繼續向山中走去,只是一天一夜滴米未進,又看護冷御檀半夜,她體力已然透支。
此刻便是逃,怕也逃不出太遠。
她站起身來,左右看了一番,只見右側有三棵相鄰之樹,若布個小陣躲進去,應不成問題。
她剛剛躲進去,就看到遠處疾馳而來的幾匹駿馬,最前邊棗紅色馬上的,正是冷御風。
“四皇子,她和幽王在一起,幽王並非易與之輩。”冷御風身邊一個謀士打扮的人道。
冷御風眼眸微眯,眼底透著微藍的光澤,他冷哼一聲:“冷御檀剛剛過了鬼僵,此時定然無法與我等相抗衡。若冷御宸真的僥倖逃脫,我等想要轄制,只能以那女人為質。”
“聯合五國之力,難道還不能困住冷御宸?”那謀士吃驚的問。
冷御風唇畔露出一抹狠戾的笑意:“總之,不親眼看到他的屍體,我是不會放心的!”
謀士俯首道:“還是四皇子心思謹慎。”
正在這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