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她話未說完,蘇謹言光只是放下了報紙,定定地看著她。
徐迦寧看著他目光沉沉:“我們商議了一下,想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霍瀾庭新建的工廠招工,準備給有孩子讀書的工人每個月多一塊錢。仔細一想一年也很多支出,但是再一想,民心所向,這才能做好人民表率,帶給我們的,那些孩子的未來,是不可比擬的東西,如果可以商量,我寧願和你一起商量下,創造些條件,能幫助多少個家庭多少個孩子,就幫助多少個。”
蘇謹言想了下,坦然地看著她:“上海最大的紡織廠裡面,有工人三千來人,其中不滿十五歲的童工就佔六七百,如果按著你們商議的這樣施行,的確支出不少,但是工人具有不穩定性,拿了錢不做事的呢?我是商人,不重情,你們這個問題,不是個人的問題,也不是能以一己之力能力挽狂瀾的。”
徐迦寧點頭,其實細節都已經想好了:“工人做工可事先講好,做滿多久補貼多少的,我也不想做什麼救世主,也不想千古留名什麼的,只不過,雖然不能以一己之力力挽狂瀾,改變那些孩子們的未來,但是至少,做了這些事,我沒有白來這世上一回。個人能力有限,所以我想在一個合適的時機,創辦個助學會,號召一下,想必很多人會響應。”
蘇謹言頓時抬眸:“什麼樣的時機是合適的?”
徐迦寧坦然道:“霍瀾庭想補辦一場盛大的婚禮,他看見了國外學校的邀請函,但是什麼都沒有說,我想順著他的心意,或許那就是一個好的時機。”
的確,蘇霍兩家聯姻,那婚禮會吸引到上海所有名流。
之前因為怕徐老爹傷心難過,很多事都藏著掖著的,現在已經沒有必要了,她既然有心,那麼他怎麼會拒絕?
蘇謹言輕點著頭,到底是答應了下來:“那等你們婚禮之後,我也助你們一臂之力。”
她滿心歡喜,兩指在桌上敲了敲,一臉笑意:“如此,便多謝大哥了。”
蘇謹言無奈地笑笑,抖開了報紙,繼續看報。
不多一會兒,電話響了,他接了通電話出去了,徐迦寧走到長廊上面聽見了,回頭看了他一眼。
回到房間了,她到床邊拿起電話撥通了陳醫生家裡的電話,片刻之後,陳醫生接通了電話,問她什麼事。
徐迦寧開門見山地:“陳醫生,那些檢驗結果什麼時候能出來?”
之前送了她和蘇守信,還有蘇謹言和蘇學文的檢驗要求,一直沒有訊息,陳醫生當然知道她問的什麼,在電話的那頭翻了下日曆,看了眼。
“快了,再半個月,一定能出來了。”
半個月,時間來得及,徐迦寧謝過他,結束通話電話。她讓紅玉給糖球洗澡,開啟房門走了出來,客廳當中早沒有了人,蘇謹言不知道幹什麼去了,只有春秀一邊擦著花葉。
沙發上面還放著一本雜書,徐迦寧坐過去拿將起來,是一本週刊,開啟看了兩眼,前面頁面都是蘇婷,她一頭短髮,微揚著臉任性而又自信。
翻看兩頁,似乎是之前給她拍過的照片,週刊上面是換了三套衣服的蘇婷,還有一套露出露臍裝,小腹平坦。
徐迦寧低頭正看著,腳步聲起,她以為是霍瀾庭回來了,並未抬頭:“給人送回去了?”
這句話本來是問的顧君書,結果來人輕笑出聲,音調輕揚:“一個丫頭而已,送回去了,怎麼碧情園上下都知道了?送不得?”
聽這聲音,她立即抬起了頭來。
是蘇謹霖,徐迦寧不緊不慢地解釋了下:“不知道是二哥,對不住了,我以為是霍瀾庭回來了,他去送我的同學,這會也該回來了。”
蘇謹霖今日穿著一身西服,內裡的領帶打得正正直直的,一手在口袋中摸索著,另隻手隨著動作前後擺動著。
走到沙發面前坐下了,他看著對面的徐迦寧,目光灼灼:“誰要你解釋這個了?怎麼了,幾日不見,這麼溫順,病還未好?”
徐迦寧聞言頓笑:“溫順?”
她搖頭笑笑,也不分辯。
蘇謹霖靠坐了沙發上面:“霍瀾庭什麼時候回來,這兩日總統府上一而再再而三地叫我過去,我想知道,是不是他‘美言’了幾句?”
徐迦寧細想了下,放下了那本書來:“不能吧,他很忙,沒有那麼多的空閒時間去什麼總統府。”
他看著她的臉,笑意意味不明地:“妹子,你今日和平時不同,怎麼看怎麼不一樣,怎麼辦,看你都要上癮了。”
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