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對雲招福邀請,雲招福自然應答。太子和太子妃還有其他人要招呼,便不與他們說話,雲招福和魏堯就在宮娥的帶領下,去了他們自己的坐席,魏堯始終牽著雲招福的手,雲招福坐下時,還給她理了理坐墊,動作溫柔,笑容美滿。
而這一切全都落在一旁的吳欣常眼中,心中更是酸澀不已。至少就算寧王在她身邊的時候,也從來都沒有這樣體貼過她,她一直以為,大家都一樣,可是現在看來卻不是。
星月公主來找吳欣常說話,她與寧王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妹,知道兄長現在仍在太廟反省,嫂子吳欣常無人陪伴,難免寂寞,便過來了。
經過魏堯和雲招福身邊事,星月公主福了福身,雲招福對她點頭致禮,魏堯則冷冷淡淡,瞥了她一眼,星月公主便坐到了吳欣常身邊。
雲招福對魏堯說道:“哎,你與我說說,你這樣的冷性子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魏堯卻很意外:“我是冷性子嗎?”
雲招福滿頭黑線:“你這樣還不算冷性子,那什麼樣的算呢?先前星月公主與你行禮,你不作理會,豈非讓公主心裡覺得你這個三哥不近人情嗎?”
魏堯想了想,為自己反駁:“我不是看了她一眼嗎?還要怎麼理會?”
這個問題,雲招福暫時還想不出標準答案來回答他。可能魏堯他自己真的不知道,他本就生的高處不勝寒,與他那些兄弟姐妹不是一個畫素的,這樣鶴立雞群的長相,很容易被孤立對待,誰願意跟一個長得比自己好看的人站在一起做佈景板呢,再加上魏堯的性格,又不願與人多言,更別說交際了。
就是她爹雲公良那樣無趣的男人,偶爾還有三兩好友吃吃飯,喝喝茶呢。但云招福嫁給魏堯這麼長時間了,幾乎沒有看到魏堯跟工作以外的人見面,吃飯,玩耍。
當然了,站在妻子的角度上來看,丈夫這麼乖,她應該很滿意,但是,必要的交際還是需要的。
算了,既然魏堯不太願意跟人交往,那麼她這個定王妃就免不得要都替他交際交際了。
星月公主在吳欣常身邊的位置上坐下,與她說了幾句她哥哥在太廟中這幾日的事情,稍稍緩解了一番吳欣常的擔憂。
見嫂子心情還是不怎麼好,眼神不時往旁邊定王與定王妃的地方看去,星月公主湊近了說道:
“嫂嫂莫要羨慕,等到哥哥從太廟出來就好了。”
吳欣常微微一笑,沒有回答,自斟自飲了一杯。
星月公主也看見了定王對定王妃的體貼,冷笑了一聲:“最近定王府也不知道走了什麼運,嫂嫂你不知道,三哥從前的運氣可差了。”
吳欣常頗不是滋味的努嘴:
“那位定王妃卻是出了名的好運氣,大概把定王府的黴運給改了吧。”
說完這些,吳欣常又自斟自飲了一杯,寧王太廟反省的這段日子,簡直度日如年,寧王府上下唉聲嘆氣,若非有幾個老奴撐著,只怕早就樹倒猢猻散,人走茶涼,不過這樣的光景,吳欣常越想越覺得人生無望。
星月公主也不想看見自家嫂子這樣消沉,腦中忽然生出一計,掩唇笑了起來,湊到吳欣常的耳邊,小聲說了一句:
“嫂嫂,哪有人天生運氣好呢。只不過是沒到倒黴的時候罷了。你且看著好了,他們定王府最近不是出風頭嗎?我就想法子讓他們的風頭更盛一些。”
吳欣常一驚:“公主想幹什麼?切不可惹事啊。”
星月公主拍了拍吳欣常的手背,笑道:“嫂嫂放心,宮裡可是我的地盤兒,你就等著看好戲吧。”
說完這些,星月公主便起身離開了大殿,吳欣常看著她的背影,略微愣了一會兒,回過身時,正看見定王在給雲招福剝桔子吃,那溫柔的神態,將吳欣常最後一點理智給壓倒了。
從前她與雲招福的關係還不錯,那是因為兩人沒有交集,阻擋不到對方的利益,再加上,她嫁的是寧王,寧王有賢妃和安國公撐腰,而云招福嫁的是定王,定王背後什麼都沒有,按理說,定王府怎麼都不該比寧王府要好,所以,當寧王出事,定王頂上之後,吳欣常的心裡特別難以接受。
她不知道星月公主要想什麼辦法對付雲招福,但不管怎麼樣,若是今日宴會能讓雲招福出個醜的話,那吳欣常憋悶了多少天的氣也能稍微順一點下來,反正就算事後被賢妃知道了,那也與她沒有關係,一切都是星月公主自作主張的,她只管說自己什麼都不知道就好了。
而事實上,她確實什麼都不知道,星月公主只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