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傍晚的時候,宋鸞聽見訊息,說是下午的趙博編排他二哥的事不知道被誰捅到了老爺子跟前,趙博被老爺子拿柺杖敲了一頓,現在人還跪在祠堂裡沒出來。
她心想,這事多半還是趙南鈺乾的,這個男人嘴上一套套的,但也不是會就這麼心甘情願吃啞巴虧的人。
明著來不行,那就暗戳戳的搞趙博。
不過聽說趙南鈺也沒討到好處,也不知道因為犯了什麼事,被老爺子罰抄了十遍的家法,宋鸞有幸見過一次趙家的家法,長長的一卷,抄一遍就夠受的,抄十遍的話,她都有點心疼趙南鈺的手了。
宋鸞對趙南鈺這個人沒意見,手段不太光明磊落也沒什麼,畢竟身不由己,爹不疼後孃也不愛,如今還沒權沒勢的,只能用些不入流的計謀了。
她更加擔憂的是她自己的處境,趙南鈺雖然對她和和氣氣,在床上也會同她親近,但是吧,多半是沒有幾分真心,而全都是在做戲。像原來那樣坐以待斃肯定是不行了,她還是得主動出擊,一點點的將趙南鈺的好感度給拉回來。
宋鸞還記得《權臣》 這本書後期用了大量的筆墨細細的講述了趙南鈺對趙識的看重,作為一本巨長的女頻文,哪怕是寫到快要結尾,男主女主依然年輕,趙南鈺也不例外。
而立之年,便獨攬大權,這才開始一步步彰顯其冷酷無情的一面,只在親生子面前有三分溫柔,雖對原主厭惡,他待著這個兒子卻是極好。
疼愛到宋鸞看到快結局也沒有看見他有其他的孩子。
所以宋鸞決定先搞好她和識哥兒的關係,何況她是從心底喜歡識哥兒這個孩子的,血緣關係就是如此的神奇,好像她真的經歷過十月懷胎的那段日子。
天色漸晚,遠處天空的晚霞呈豔麗的紅色,顯眼極了。
宋鸞伸了個腰,站在迴廊底下,隨口問了一句身邊的丫鬟,“廚房在哪裡?”
丫鬟愣住,不太明白這個能折騰的夫人又想做什麼,過了幾秒才反應過來,趕忙回答,“在西邊的偏房邊上。”
宋鸞點點頭,“帶我過去吧。”
作為長期獨自生活的死宅女青年,她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好廚藝了,自學成才,香的辣的甜的樣樣拿手。
丫鬟戰戰兢兢的將她領到了廚房門前,宋鸞自顧自的進去了,廚房裡的人見了她都嚇了一跳,做飯師傅是非常不喜歡她這個二少夫人的,當初原主剛進門,沒少折騰小廚房裡的人。樣樣菜都很嫌棄。
宋鸞咳嗽了兩聲,儘量保持鎮定,緩緩地說:“有空的灶臺嗎?我要用。”
“嗤”的一聲,老師傅直接笑了出來。她這種十指不沾陽春水嬌滴滴的小姐會做飯?說出去也不怕笑掉別人的大牙。
宋鸞也不惱,耐心十足的等著人回話。
“少夫人,灶臺自然是有的。”
老師傅指了指他邊上空著的那個,面無表情,“您要用便用吧。”
一屋子的人都在慶幸,得虧他們剛將晚飯給做出來,要不然這位不講理的二少夫人晚些時候鬧起來,又是沒完沒了,連累的還是他們。
宋鸞將袖子捲了起來,吩咐人準備好食材,站在灶臺前準備開始幹活了。她覺得小孩子都喜歡吃香甜好看的糕點,這回打算給識哥兒做些桂花糕。
糖、桂花還有面粉,一樣樣的擺在她眼前。
宋鸞動作熟練的將麵粉給和好,又切成小塊小塊的小麵糰,隨即用手捏成小花小動物的形狀,可愛非常。
流暢的動作引人注目,就連做菜的老師傅都停下手裡的活兒朝她看了過去,眼神震驚,似乎是不敢相信她居然還真的會,而且還做的這麼好。那捏形狀的手段看起來就不是剛學的。
一幫人都在想,青天白日真是見了鬼樣的邪門。
蒸好桂花糕,宋鸞也沒有在廚房裡多做打擾,提著適合,客客氣氣的說:“你們忙,我先走了。”
她提著食盒,直奔前院,嘴裡還哼著小調調。
識哥兒其實也怪可憐的,沒人陪他玩就只能自個兒坐在趙南鈺的書房裡,扒拉著玩膩的玩具,好在他足夠懂事,就算是玩膩了的東西也不會覺得無聊。耐心十足,像極了他父親。
書房的窗格之前正對著書桌,趙南鈺站在桌前,手裡拿著毛筆,一字一句的正在抄家法,抄了一個下午也不覺得手疼,更沒有想停下來的意思。
“咚咚咚”,宋鸞進去之前還很禮貌的敲了門。
“誰?”這個字問的極冷淡,像裹了冰塊的石子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