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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

放回那一摞信中,連順序也未打亂。

霍禎在兩刻後到了書房,面上雖有倦色,目光倒還清明。入內後並無寒暄,闔了房門,直言問楚宣:“如何?”

楚宣回思著,將聽聞的事情一一又稟了一次,與先前信上所稟無二。語中一停,他深緩了口氣,又道:“臣來時暗中觀察,確有大軍向映陽而去。”

霍禎一凜:“當真有那麼多?”

楚宣輕喟著一搖頭:“看不出。再者,又是分了幾次派去的,臣碰上的這些,理應不是全部。”

還是一團霧水。霍禎心中有些著惱,不知皇帝這究竟是哪一齣。一時間甚至懷疑是不是楚宣被發現了,睇一睇他,皺眉問道:“他們不知道你在?”

“……自然不知。”楚宣輕一笑,“如是知道,怎還會由著臣聽?”

如此靜默了一陣子,書房中的燭火只點了一半,昏暗的光線將二人的神色均映得陰沉。須臾,霍禎重重地緩了口氣,復又看向他:“先前禁軍都尉府突然查你……是為何?”

楚宣一噎。

霍禎又道:“他們怎麼會突然疑到你?”

有意地想避開這個話題。楚宣在霍禎的審視下,長久無話。心中的掙扎愈演愈烈,一壁覺得自己理應分清輕重,一壁又難以將那個名字說出來。

“是誰走漏了風聲?”霍禎又問了一次。口吻中帶了些探詢和懷疑,讓他再無可躲避。

“臣也不知。”楚宣頷首道。靜了靜神,又繼續說,“那時臣在赫契……沈寧派臣去時應是還未起疑,而後突然查了起來,其間大夏發生了什麼,臣不清楚。”

霍禎聽著,執起茶盞抿了口茶,沉吟著思忖少頃,未再繼續問他此事,轉而又道:“如今這般,你覺得如何為好?”

“精兵皆至映陽,殿下何不進軍長陽?”楚宣答得很快,語中信心滿滿。

是,如若皇帝派了百萬大軍往映陽而去是真的,現在攻打長陽、奪下皇位,皆如探囊取物。

霍禎神色微沉,又問道:“若有詐呢?”

“縱使有詐,也確已派兵往映陽而去,祁川亦增派了兵馬。”楚宣說著思了一瞬,又道,“殿下若能有位藩王聯手,此事便不難了。”

若能有位藩王聯手……

楚宣說這話自是意有所指,靜等著霍禎回答,他想知道,目下越遼王與淮昱王……究竟是怎樣的關係。

大夏西邊,映陽極北、祁川極南,淮昱在兩地之間。在霍禎與赫契的安排裡,不攻祁川還罷,但竟繞開淮昱,直指映陽,不知是何原因。

席蘭薇在宮中聽說,霍禎立許氏做了正妃。

登時寒意徹骨,縱使再不想計較前世之事,她也實在無法平心靜氣地任由許氏過得順風順水。

這許氏也是好手段。都說“母憑子貴”,可她這孩子還沒生下來,尚不知是子是女,便已一躍成了正妃了。

她蹙了一蹙眉頭,霍祁覷著她一笑:“這麼記仇?許氏也就得罪了你那一次,正妃之事,由著二弟吧,反正……”

反正他們之間早晚有一戰,她想報什麼仇,都可以那時再說。

蘭薇點一點頭,神色緩和下來,也不再多想此事。目光移到霍祁剛拿起來的那封信上,信封上有枚鮮紅的蠟印,蠟印上的圖案她不曾見過。

似是很要緊的信,霍祁雖沒有避她,她還是自覺地起了身,撤下茶盞去換茶,讓他一個人去看那信。

信中其他內容無甚特殊,霍祁看至一半便知該如何做了。然則最後一張紙……

與前文毫無關係,上面只寫著一個生辰八字,且很是陌生,霍祁思了一遍,基本確信並非宗親的八字,看來只能讓禁軍都尉府查去了。

席蘭薇沏好新茶回來時,霍祁已將那封信重新收好。接過她遞來的茶盞淺啜一口,他笑道:“你快去睡吧,這麼晚了。”

“臣妾中午睡得久了些,還不困。”席蘭薇笑了一笑,又垂首莞爾道,“陛下先歇息吧,臣妾幫著袁大人一起將這些摺子收一收,陛下明日再接著看。”

知道都是要緊的東西,能不讓旁人宮人動便不讓。她已習慣於和袁敘一起親手收拾這些,且總是依著他習慣的順序去放。

這日的奏章格外多些,摞得高高的,御前隨來的宮人不多,皇帝又在此歇著,他們不宜走開。席蘭薇想了想,便讓秋白小霜隨著袁敘一同往宣室殿送一趟,省得再另叫人來。

徑自去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