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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部分

安全著想,可事到如今,席垣的“病”讓朝中都覺得立後這事要不了了之,後宮也有同樣的議論。如此,讓她回到翊祥宮來,相當於為這猜測添了把火候,她更是安全的。

“而且……”席蘭薇稍緩了口氣,睇一睇清和,壓聲又道,“每月這幾日……你也知道。”

清和頓現恍悟之色——這幾日也恰是她來月事的時候,行不得房。此時若還在皇帝身邊和他同床共枕……於皇帝而言可不好過。

清和有點哭笑不得,原是帶著滿心的猜測和不安來問個明白,結果就是這麼點微不足道卻又不得不考慮的原因,倒讓滿朝文武議論得熱鬧,也是諷刺得很。

在府中待嫁的秋白當然不知席垣為什麼裝病。因為這“病”,席垣還格外閒了,每天幫著她這過繼過來的侄女打點昏禮事宜,十分投入且高興的樣子。

問了幾回都沒有結果,又見清和入宮見了席蘭薇後也一掃擔憂,便也順著她的解釋覺得大抵真是沒什麼事了。

又過幾日,秋白清和卻驚得連想再進趟宮都不知該不該進了。

“大病初癒”的席垣又去了早朝,無事可奏,只做了一件事——交還虎符。

莫說秋白清和驚得夠嗆,彼時,在永延殿中的重臣都險些說不出話來。

——此事隨著皇帝態度的轉變不是已經……停了議論了嗎?

怎的席垣主動辭官不幹了?

偏生席垣還說得平靜得很:“臣年事已高,此番一病,大覺身體不如從前,怕是再不能帶兵打仗了,不佔著這位子為好。”

徹頭徹尾的“就事論事”態度,全然是因為自己身體不濟而不想再做將軍了,對前陣子的立後之事半點沒提。

直讓眾人覺得,他此時生病當真只是個巧合,辭官也很正常,跟惠妃確實沒有關係。

御座之上,帝王靜默了許久,一動不動,連那十二旒都是全然靜止的。

好一陣子,他一聲長嘆,在眾目睽睽之下,竟就這麼點了頭:“也罷,老師好生養病。”

雖有不捨卻無挽留,答應得爽快,連稱呼都直接變了。

眾人的目光轉向席垣。

眼見他登時大鬆了口氣,似乎驟然間卸下了一身重擔,面上能尋到些輕鬆的笑容。席垣一拱手:“謝陛下。”

除了目送席垣告退,旁人也說不得什麼……

這種安寂,在席垣離開之後仍持續了好一陣子。須臾,皇帝換了個坐姿,看上去懶散了些,手支著額頭一聲輕咳:“虎符已交還,老師戰功赫赫,朕欲賜國公位,眾位意下如何?”

賜個爵位而已,雖說榮耀不小,但於席垣來說也是應得的。自然無人反對,眾人連聲贊同,皆道理應如此。

“很好。”皇帝笑了一聲,稍一頓,又道,“還有另一件事。”

殿中又一安靜,群臣洗耳恭聽。

“著禮部擇定吉日,行冊禮,冊立席垣嫡女、惠妃席氏為後。”

一語既出,在安寂中激起一片倒抽冷氣的聲音。

合著此事壓了這麼多時日未提,根本不是如他們想的那樣“皇帝灰心喪氣了”。

一時又在懷疑是不是連帶著席垣這一出也是算計好的,可現下思量這個又有些晚——席垣已經交還了虎符、皇帝賜了他國公位……且還是他們一併應允的。

“先前,是眾卿說,讓朕削席家兵權。”皇帝慵懶道,“朕是沒答應,但現下席垣自己還了虎符,結果不也一樣?”

眾人悶聲不言,越來越覺得讓皇帝和席家聯手戲弄了。他們先前找了他不痛快,他就寧可多兜個圈子讓他們也不痛快一番。

“禮部速擇吉日。”皇帝再度道。口氣比方才更生硬了些,不容分說的口氣。

“……諾。”禮部尚書只得應下,默了一默,卻是又詢問道,“陛下的意思……是要照著大婚的規矩‘迎娶’惠妃為後?”

霍祁眉頭稍一挑,繼而點頭:“是。”

禮部尚書稍一欠身,續言又說:“那不知……這隨嫁媵妾,如何挑選?”

“隨嫁媵妾?”皇帝的聲音驟然森冷,雖仍是上挑的語調,卻顯然並非當真發問,而更像警告之語。

重朝臣不自覺地偷眼瞧過去,不是看皇帝,而是看禮部尚書。

然後,眾人一併覺得,此時還敢接著往下說……尚書大人也是膽子忒大。

席蘭薇聞訊後都急壞了。想到永延殿前去堵人,又覺得這風頭浪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