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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一壺的酒都灌入了肚子中,寧輕陌覺得有一股熱氣從心口蹭蹭蹭的往上冒,好像一下子就有了勇氣一般。
她放下酒壺,眼神堅定,已經準備好了迎接一場惡戰,可不想花蓉的表情,卻是好似看見了鬼一般。
然只有花蓉知道,她只是太激動不知道如何擺放自己的思緒,看到那樺樹皮酒壺,她好像…看見了一位故人。
寧輕陌還沒有所反應呢,手中的樺樹皮酒壺就被花蓉給拿走了,她仔細端詳著,在月色下看了又看看了又看,最後竟然捧著那酒壺狂笑了起來,她瘋狂的笑著,笑的眼淚直流,笑的妝都花了,笑的撕心裂肺,笑的驚天地。
所有人都沉默的看著她笑,忽然有的人捂住了心口,從喉嚨口蹦出一股子腥甜。
就算是花蓉的笑,也是帶著極為強大的殺傷力,一般人根本受不了她從身體裡釋放出來的力量,五臟六肺被壓的十分疼痛。
寧輕陌本來站的直直的,忽然往後退了一步,龍子夜和若臨仙君立馬過去抵住了她的後背,她這才覺得渾身都舒服了些。
花蓉的笑,好一會才停了下來。
她舉著那樺樹皮的酒壺,遞到寧輕陌的面前,問道:“誰給你的?”
那樺樹皮的酒壺幾乎要抵上了寧輕陌的鼻子,她後退一步,攢著眉頭表示不解:“前輩,這個樺樹皮的酒壺,跟你有關係嗎?”
“說,誰給你的?”花蓉好似沒聽到她的話,又是一通逼問。
“前輩…”
“我只是想知道是誰送給你的,這個樺樹皮的酒壺是我一個朋友的,遺失了很多年了,我就想知道,它的主人還活著不活著,我求求你,告訴我吧。”花蓉的眼淚刷的就留下來了,她整個人都處在隨時要崩潰的邊緣,她緊緊鉗著寧輕陌的肩膀,眼中滿是希翼。
這樣的一個花蓉,跟剛才那個花蓉截然不同。
但是剛才的事情還讓寧輕陌心有餘悸,她害怕花蓉是和這樺樹皮酒壺的主人有仇,到時候害了鳳娘可不好,她眼神閃爍,隨便回答道:“這個…是我撿到的,前輩,我真的不知道它跟你那位舊友有什麼關係,樺樹皮的酒壺很多,你是不是搞錯了。”
就一個釀酒的女子送給她的酒壺,會跟花蓉扯上什麼關係呢?
要知道,花蓉的身份在六界可是響噹噹的名氣呀。
花蓉已然是悲傷到分辨不清楚寧輕陌說的是謊話了,她失神的看著那樺樹皮酒壺,低喃道:“不會的,我不會看錯的,那樺樹是我們親手種上的,這樺樹皮也是我們親手做的,一個一個,我們喜歡遨遊六界,喜歡暢飲,所以才做了這酒壺。”她說著給自己灌了一口酒,可是在寧輕陌看來,她好像是給自己灌了一口神水一樣來了精神。
“酒呢?酒是哪裡來的?”
寧輕陌這下是車的不知道怎麼開口了。
怎的,這總不能說是自己釀的吧?
而且,釀酒的能跟花蓉有什麼過節的,於是她小心翼翼說道:“是一個叫鳳孃的人釀的,她之前開了個小酒館,但是現在去哪裡我就不知道了。”
花蓉喃喃自語:“鳳娘?怎麼會叫鳳娘。”
貌似是聽到鳳娘兩個字,跟她記憶中的誰誰誰極為不符合似的。
花蓉的心情漸漸平復了下來,她手一揮,幻術竟然不見了,村民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笑開,寧輕陌對上花蓉的眼睛,只見她眸中的狠戾都下去了一大半。
“小姑娘,看在這樺樹皮酒壺的份上,我就饒了你一命,算你走運,但是你這酒壺,必須給我。”
什麼?
這貨怎麼一天到晚就為難人家呢。
這比買賣算起來就是寧輕陌賺了,但是那酒壺是鳳娘送的,就這麼被花蓉搶去了,她以後要是再見到鳳娘可怎麼交代呢。
可她剛才又說這樺樹皮酒壺是自己撿到的,這會要是要回來,又怕花蓉翻臉。
左右為難間,她想到了一個辦法。
“前輩,您方才不是說您會做樺樹皮酒壺麼,巧著這酒壺我也挺喜歡的,我們這會人也少了不少,您不如讓我們留在雪山上,您教我怎麼做樺樹皮酒壺,等做好了,我們立馬就走,好麼?”
花蓉拿著酒壺正要離開,一聽她這麼一說,扭頭眼神冰冷的看了她一眼,翹起了嘴角:“隨便你,只要你能受得住。”
說罷,她就消失在了雪地之中。
她一走,除了寧輕陌和龍子夜,其他都全部都癱軟在了雪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