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笑迷迷糊糊地做了個夢。

她夢到了自己的世界。

林笑對自己世界的記憶並沒有忘記，只是對於自己是怎麼穿越到這個世界依然沒什麼印象。

她看了眼四周，熟悉的街道，是她原本所在的世界。

大樓上的LED屏上放著新投的廣告，右下角顯示的時間是四月5號，清明節。

是了，她突然想起來了。

那一日，她去花店買了花給奶奶掃墓。

“買花嗎？”

一道熟悉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林笑緩緩轉過身，果然看到了那位曾經見過兩回的盲眼姑娘。

林笑看著她，“我……是不是見過你？”

明明是在做夢，卻好似真的能對話一般。

盲眼姑娘好似聽不懂她的話一般，又問了一句：“買花嗎？”

林笑點了點頭：“一束白色的百合花。”

不一會兒，一束花交到了她手中。

付了賬後林笑卻沒有立刻走，透過花店門口的玻璃投影，她清晰地看到了自己此時的模樣。

這是原本的自己……果然是自己的世界。

到底是做夢，還是回來了？

她在這個世界最後的記憶，也就是清明那天了……她去給奶奶掃墓……在之後，她就不知緣由地穿到了書中的世界。

所以，她是回來了嗎？

林笑不由得看向正在門口侍弄花的盲眼姑娘，在書中的世界，林笑不止一次地見過這位盲眼姑娘，對方的容貌實在是太有記憶點，很難忘記。

一次是在北極小鎮，一次是……在夢裡。

自己應該不會弄錯。

突然，周遭的場景換了。

林笑回過神的時候，手裡的花不見了。

站在她面前的，赫然就是剛才裝作不認識她的盲眼姑娘。

“你想要回來嗎？”

“……什麼？”林笑面上露出一抹驚愕。

盲眼姑娘微笑著看她，又問了一遍：“你想回來嗎？”

“我能回來？”林笑下意識地問了一句。

“能。”盲眼姑娘點點頭，“這是我當初答應你的條件。現在你已經全部做到了，糾正了那個世界錯誤的存在，因為我無法親手干預那個世界的運作，所以我選擇了最適合的你……”

“現在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是我實現承諾的時候了。”

“……”林笑根本聽不懂她在說什麼。

“看來你還是沒能想起關於我們的約定。”盲眼姑娘笑了一下，那雙眼睛分明不能視物，也沒有焦距，卻給人一種明亮澄澈的感覺，“我叫水藍，是世界管理人，因為無法干預樂白薇他們所在的世界，所以找到了你……”

“因為我沒有在你的靈魂裡留下水滴印記，所以你不會有關於我的記憶……”水藍走到她面前，“也忘了和我的約定。”

“但你卻已經做到了，多虧你，我才能把系統回收。”水藍索性再一次告訴她，“我雖然也身為管理人，卻無法使用力量干預其他的世界……”

林笑大致上能聽懂，於是她問了一句：“那樂白薇呢？”

“她沉睡中，放心吧，沒死。”

說不上為什麼，林笑鬆了口氣，“那就好。”

“還有什麼想問的嗎？”

“……原本的那個‘林笑’呢？”

“她啊，”水藍頭微偏，朝一個地方笑了笑，“留在了這邊的世界。那時我給她看了未來的結局，她就不想回去了。”

“這是她的選擇。而且，也只有你才能走到這一步，幫助我回收系統。”

林笑順著她面向的方向看過去，對上一個小女孩兒的眼睛，那不是一個小孩兒該有的眼神，看向她的時候帶著打量和驚訝，似乎對她能在那個魔頭手裡邊兒活下來簡直不可思議。

對方沒有惡意，林笑微微頷首，算是打了個招呼。

但對方並沒有理她，轉身走了。

林笑又拉回了思緒，“系統是什麼？”

“是另一個管理人做出來的試驗品，不用在意，那個管理人已經徹底消失了……也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

心中的疑惑大抵上解決了，林笑看著自己的手，手指微微蜷縮，很真實。

真的不像是在做夢。

“是夢，也不是。”水藍感知力異於常人，自然能夠明白她心中的困惑，只是現在並不急於給她說明這些，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