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本和知識的高尚,讓這群平民讀書人什麼都顧不得了。
那你說,這匠人和平民們不反對是因為這對他們有利,那貴族呢,這幾乎是赤/裸/裸侵犯了貴族們的利益。可是上林郡的貴族們都沒有吭聲,反而是其他國家的吼得厲害。這其中是有原因的,一是之前提過,上林郡都是些小貴族,底蘊算不得深厚,只是較之其餘的富商平民那是需要他們仰望的存在。二是因為,這些小貴族們和戚慈都有一部分情誼存在,他們實際上還是願意去相信戚慈的。三是,這是小貴族都沒有實權,戚慈也不可能貿然給他們實權,而他們想要擁有實權唯一的機會,就是去書院。
這是一個沒有科舉的時代。
沒有科舉,就意味著一切需要舉薦,在上林郡,就更簡單了,只需要戚慈的認可就可以了。戚慈是個頗為平等的人,她看重個人能力,但是前提是這個人真的有本事。這些個貴族子弟騎馬打獵是個好手,可是一涉及了政治、一涉及讀書,就個個啞火了。這就是小貴族和大貴族的區別了,大貴族最注重的就是家族傳承,而小貴族到底是沒有這樣的資源,有時候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胡山書院的成立,對這些小貴族們,也有極大的好處。
所以大家都沒有隨意胡亂說話。
也許是讀書人和手藝人在同一個書院這種驚世駭俗的事情,男女混讀帶來的風波竟然還要小一點。
這不代表大眾完全接受這種男女混讀的模式,而是因為期間還發生了一件大事。
胡山書院的事情一經發布,就在某些學子那裡掀起了一陣驚濤駭浪。有人在茶館裡面高談闊論。
“世間唯獨女子和小人難養也,我等讀書人怎能於女子同席,此計不妥!”帶頭說話的這人在寒門學子之中有些影響力,他年紀稍大,也曾認識些人,家中藏書尚且算得上豐厚。
他今天發表這一番言論,一方面是因為這的確是他心中所想,另一方面是他心知肚明,這家茶館戚慈偶爾會來,據說這是景家的產業,所以他的心中還是想要得到戚慈的賞識。
得到戚慈的賞識,才是一條通天之路。
他想,他需要表現出自己的標新立異,表現出自己與他人的不同,然後將這般傲骨傳到戚慈那裡,到時候進了書院,他就是獨一份。一座書院之中,學子太多了,誰也不知道誰真的可以出人頭地,他走的每一步都要算計。
可是他沒有想到,他這一句話,就成了很多對男女混合不滿的人的導火索,戚慈來的時候,一群姑娘和一群男子已經吵了起來。
這種事情沒有什麼好說的,戚慈當場就說了:“即時書院之中每一月會有排名考試,一考,便什麼都知道了。”這話說得直白得很,可是戚慈這麼一說,頓時就沒人瞎吵吵了,免得到了那時候被打臉。
書院如火如荼地修建著。
這邊的訊息自然飛快就傳到了有風的耳朵裡面,其實戚慈在信中也有告訴他關於胡山書院的事情,有風還給了好些建議。但是他還是有些驚詫,原來命運這種東西,真的是牽一髮而動全身的。
上輩子,胡山書院也存在,也是聲名顯赫,可是那是在讀書人之中,對於讀書求學的人來說,胡山書院是一個沒有門檻的聖地,是所有學子嚮往的地方。
最開始,胡山書院是不收女弟子的,也是後來,阿溪她們成長了起來,能夠獨當一面了,才提出要女子亦能上學的這樣一個概念。至於手工業從事者,從頭到尾都沒有他們的事情。
而這輩子,戚慈玩得這麼大,遭遇到的抵制聲卻還沒有上輩子來得多,也是讓人微妙。
這就是一個健全的人,和一個不健全的人的區別?有風覺得他有些糊塗了,怎麼會差別這麼大。
差別之所以這麼大的原因其實和這輩子戚慈沒有受傷的關係很大。戚慈沒有受傷,所以她才豁出去將上林郡弄得了手中,上林郡到手之後,她就相當於是一個藩王了,自然在自己的領地之中說一不二。她願意怎麼去管理自己的封地,只要不涉及到叛亂,都沒有人會多說什麼的。
可是上輩子不一樣,上輩子陳國雖然也退兵了,可是過程遠遠沒有這輩子這般輕鬆。戚慈醒來,身體幾乎全毀,她也不可能再去將上林郡弄成自己的封地,她的願望變成了守護胡山,真真切切地守護胡山。
更多的心思就放在了教導阿溪他們身上。
開胡山書院,也是為了名聲,為了護住胡山罷了。這亂世,無論誰人為王,總不會對她這種聲聞天下的山野之人動手,她不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