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瓷窯要怎麼修建。大巫認為這等重要的東西一定要建造在部落之中,而石老覺得沒有這個必要,自然是何處方便何處寬廣便建造在何處。
這倆人兒都覺得自個兒是對的,誰也不讓誰。都說老小孩老小孩,日子過得好一點了,兩人的性子倒是都顯得活潑了一些。
看見戚慈進來了,兩人一異口同聲道:“你來評評理,我們誰說得對。”兩個加起來年紀都上百的老人眼巴巴望著戚慈的模樣,讓戚慈忍不住微笑,方才有風帶來的壞心情好像一瞬間就沒有了。
她邊走邊說:“你們說的都是對的。”她走到桌子邊上,拿起炭條,在一塊木板上隨便幾筆就夠勾勒出一副大致的地圖來。
大巫和石老連忙湊過來看,一看,就驚住了,兩人對視一眼,都發現彼此眼中的驚詫。大巫抿了抿嘴唇,有些不可思議地問道:“這……這你是如何知道部落的地形佈置的?”大巫也算是見多識廣的人了,自然是能隱隱看出來,戚慈隨手勾勒的幾筆組合在一起,正是部落的樣子。
戚慈沒有說話,又勾勒了幾筆,一邊畫一邊說:“這兒是部落對外的路,這兒是上山的路,這邊是部落的尾部,有個很平整寬闊的天然的壩子,很適合做瓷窯,最重要的是,這邊從這片草地過去有個不大不小的沼澤,有大用。”戚慈分析的條條是道,說完她放下炭條,問道,“你們覺得這裡怎麼樣?”
怎麼樣,自然是個好地方啊。
這還當真像她開始說的一般,他們說得都對。這塊地方,若是硬要說是部落裡面,那麼自然也算,若是要說方便寬闊,那自然也是算的。戚慈其實早就心裡有打算了,剛好遇見他們討論地方,自然而然就說出來了。
石老同樣也非常好奇,戚慈是如何知道這地方的,他先是點頭道:“這地方的確不錯。”燒製出來的磚瓦得有地方放才是,這地方寬闊,非常方便,又離部落很近,節約大家的氣力。“神女大人是如何得知這樣一個地方的。”
這地方說偏僻不偏僻,說不偏僻卻又有些偏僻。
“我才來的時候,將部落走了個遍,這些東西不過都記在腦中罷了。”戚慈微微一笑,沒有說她初到的那幾日,整天在部落之中走來走去有多麼累,也沒有說她將周邊的情況都摸索了一個大概。
她從不是一個會邀功的人。
她這麼一說,大巫心中就有底了,自然懂了:“這地方選得很好,等東西到了,就可以動工了。”大巫的眼中閃爍著光芒,那是一種對新的生活的嚮往。
誰不想生活過得更好呢,每個人都想。大巫最開始成為大巫的時候,以為自己可以將部落改天換地,他沒有過野望嗎?不,他也有,可是時間越久,部落好像絲毫沒有發展,反而日子過得更不好了一些。
他的心中,難受極了,卻沒有辦法說出口。
直到戚慈來了。
大巫心裡其實清楚,戚慈不是什麼神女,他也不知道她從哪裡來,孤注一擲去相信一個人,事實證明他沒有信錯人。大巫的眼中閃過欣慰,他伸手摸了摸戚慈的頭頂,聲音有些沙啞有些低沉:“孩子,你很好。”非常好。
部落裡的每一個人,都向往著新的生活,他們相信戚慈,是全心全意的信任。時間過得飛快,和戚慈才來這裡相比,真的變了太多。那個時候,人人臉上都掛著如喪考妣的神情,現在每個人的臉上都是笑意。
她要做的,就是護住他們,讓他們永遠活得好啊。有風問她有意天下沒有,她沒有,她有意的只有胡山。
可是有風的出現,讓她真的徹底明白了,安居樂業行不通,這裡不是她熟悉的現代,是一個法治崩壞、混亂動盪的年代。
她需要……更多的東西。但是不急,現在暫時亂不起來,她還有時間。
這樣想完還沒有多久,門外就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神女大人,有風求見。”一時間,大巫和石老都看著戚慈,戚慈原本雲淡風輕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窘迫的神情。
她也不好意思再看這兩人,推開門就出去了。待到她出去之後,大巫才慢悠悠笑著說道:“我還是第一次見她像個十幾歲的姑娘家呢。”
其實戚慈哪裡是什麼羞澀,她純粹就是覺得這樣有種說不出的彆扭,她自己都不知道在彆扭什麼。不過看見有風的那一瞬間,她立馬變了回來。
“你該下山了,有風。”她衝有風身後無奈的狗子揮揮手,示意他可以走了,狗子鞠了一躬,看了一眼有風離開了。
“我……”他想說自己頭還疼著,可是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