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人,路過的時候都沒有打擾她,而是遠遠的合手鞠躬,這應該是一種禮節,但是顯然,沒有人會對他做這樣的禮節,可以推斷出這樣的禮節,他們是給在他們看來地位崇高之人的。
也就是這個所謂的神女大人。
她到底是什麼身份?
有風微微低頭,問道:“那你這樣問一問,他們就能變成另一個樣子了嗎?”在他看來,這些人和外面的人根本沒有什麼兩樣。
“為什麼不能?一次不能,就兩次,兩次不能就三次,慢慢的,他們總會有自己的想法,總會有自己想表達的東西,會思考,會提議。上面的人做的不好,他們會想換一個好的,上面的人做得好,他們會極力去擁護,這樣恐怕比外面的麻木的來得好得多吧。”戚慈其實也不知道她為什麼要同有風講這麼多,也許這個人讓她覺得還沒有那麼的無可救藥吧。
至少他的眼神還是清澈的。
“思想的禁錮遠遠比肉體的禁錮來得可怕和痛苦,一個人他的靈魂若是自由的,那麼哪怕禁錮住他的肉體,他依舊是自由的。”最基本人權,不應該是思想和肉體的自由嗎?為什麼都說古代的平民是沒有人權的,那是因為他們從思想到肉體,統統都被禁錮著。
戚慈說完沒有再看有風,轉身就要離開,她壓根沒有理會有風的內心受到了多大的震撼。這一番話,他聽過,在別人的口中,在一個同樣很推崇胡山先生的人口中,他聽聞過這句話。
那是一個非常年輕的小子,他說:“思想的禁錮遠遠比肉體的禁錮來得可怕和痛苦,一個人他的靈魂若是自由的,那麼哪怕禁錮住他的肉體,他依舊是自由的。”一模一樣的話,一個字都不差。一石掀起千層浪,這句話立馬就戳中了一些老臣的肺管子。
“荒謬,簡直就是無稽之談,可笑之極!”這些老臣三言兩語,一個個直接就將名頭定了下來。有風當時斥責了一番,卻也沒有多加理會,那個時候他尚且不知道這番話是胡山先生所說,待知道了已經晚了。
他的肱骨之臣們,都覺得這番話荒謬極了。
什麼思想,什麼肉體,什麼靈魂,統統比不過兩個字……權利。有風終於知道了,為什麼當時朝中上下一致反對胡山先生入朝,原來如此啊。他糊塗一世,沒想到這輩子倒是早早就看清了。
若是那些平民百姓們都有了自己的思想,他們還如何掌握權利,掌握著思想的制高點卻制裁別人呢?不能了吧。
他上輩子又何嘗不是呢。
有風看著戚慈的背影,眼神有些晦暗不明。若是擱在以前,他怎麼也不會相信竟然這天下還有能三言兩語就將他勸服了的人存在,現在他終於相信了,因為他的心中已然動搖了。
而這,只是因為一個年紀不大的小姑娘的三言兩語。
突然,戚慈停了下來,她沒有轉身,只是平淡說了一句:“你既是身子已經大好,便下山去吧。”這人留在部落之中,早晚要成個禍害,還是早早送走為好。
這話說的,有風立馬往前走了幾步,然後氣息微弱道:“哎呀,我的頭好像開始疼了,真的好疼啊,戚慈,真的疼。”他這強調得,虛假得戚慈都不忍心戳破他,可到底是拿這人沒有辦法,打不得趕不走的,活脫脫一塊狗皮膏藥。
“你先回去,我找大巫來給你看看。”說完,她就走了,頭都沒有回一下。
有風躺在床上,開始回憶從遇見戚慈開始到方才的總總細節,有些地方太違和了。為什麼他問胡山先生在哪裡,所有人都不說話,將話語權交給個了戚慈?他最開始以為她是胡山先生的女兒,現在看來不一定,可是若是因為她神女的身份,似乎也有些說不過去。
一定有哪裡不對。
不對啊,他既然已經知道問題的答案,那不若直接去問戚慈就好了啊,他自己在這裡糾結個什麼勁呢?有風拍了一下腦袋,覺得自己恐怕是真的摔傻了吧。
世人重信義,戚慈既然說了他回答對了就帶他去見胡山先生,那便做不得假。
“看來她沒有說錯,你腦袋恐怕是有些未好呢。”大巫走進來看見有風用手拍打腦袋,便笑著調侃了一下。
有風放下了手,看見了站在大巫身後的戚慈,戚慈微微一笑,這笑意有些滲人,她邊笑邊說:“我敲門了,沒有人應答。”意思是是有風自己沒有聽見,他們害怕他出了什麼事,這才自己進來的。
這句潛在意思,有風聽懂了,他沒有說什麼,任由大巫翻看他的腦袋眼睛,檢查了好一會兒,大巫長長嘆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