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當真是被人追殺了?戚慈突然就對有風有些感興趣了,這個人的身上都是謎團,不知道那個問題他知道答案了嗎?
戚慈看著有風出神,阿溪伸了個腦袋進來,小聲喊道:“神女大人。”戚慈這才猛然驚醒,突然察覺自己對有風似乎太過於關注了一些。
不過自己救回來的人,關注一下也是正常的嘛,她沒有想太多,問道:“怎麼了,阿溪?”
阿溪從袖子裡拿了個玉瓶子出來,說道:“這是大巫給我的,叫我轉交給您,說您一定用得到的。”一個玉瓶子,這種瓶子在部落裡只有大巫才有,一般是用來裝藥的,戚慈立馬就知道這是什麼了。
她沒有說過她受傷了,連阿溪也不知道,可是大巫知道,他一定是在她的身上聞出了血腥味吧。戚慈接過瓶子,摸了摸阿溪的小腦袋,說:“謝謝我們阿溪,阿溪去休息吧,今天也多虧了阿溪了。”阿溪的頭髮亂糟糟的,不知道是因為救人太累還是因為她梳得不太好。
戚慈微微彎下腰,溫柔地將她的髮髻拆掉重新梳了個髮髻,小小的兩個髮髻垂在阿溪腦袋上,阿溪整個人就僵直在哪裡,一動都不敢動。
她這麼大了,從來沒有一個人,以這樣一種溫柔的姿態為她梳過頭。阿溪的眼眶有點溼潤,她鼓著嘴巴,不想讓眼淚掉下來。
“好了,我們阿溪真漂亮。”戚慈忍著肩上的疼痛,笑著誇獎阿溪。部落裡的其餘人,都覺得阿溪是個堅強的、懂事的大姑娘,其實只有戚慈知道,阿溪內心的自卑和怯弱,她沒有獲得過愛,於是她的每一步都是那麼的小心翼翼,而戚慈能做的就是給她愛。
“神女大人……”屋內的光線有些昏暗,點著燈,可是也不那麼敞亮,戚慈的臉龐在橘色的燈火下顯得格外的溫柔,有風半夢半醒之間,彷彿覺得自己看見了九天之上的神女。
阿溪想要伸手摸一摸頭上的髮髻,可是卻又害怕把梳好的髮髻弄亂了,於是又將手縮了回來,戚慈拉著她的手,放在了她的腦袋上:“想摸就摸吧,阿溪,你要學會做你心裡面想做的事情,縱然是結果不那麼好,可是最後也不會遺憾。”阿溪摸了一下,然後很快就歡喜的摸了起來。
這句話也傳進了有風的耳朵裡面,他想,這個聲音可真好聽啊,比王宮裡最擅唱歌的王姬還要好聽啊。這話也說的很有道理啊,完全就是他心裡面所想的啊,人活一生,可不就是要做自己心裡面想做的事情嗎?這個女子的話真是說到他的心坎裡面去了。
他就想見著胡山先生。
“神女大人,阿溪真的……真的……”她不敢想象,倘若她沒有遇見神女大人會是什麼樣子,大概是阿兄也活不下來,這個世界上真的真的只剩下她一個人了吧。沒有人會再關心她,也沒有人會教導她,她這一生,都會在這個山裡面。
阿溪的眼睛透著亮光,她第一次鼓起勇氣,問了一個她心裡面一直很想知道的事情,她問道:“神女大人,您叫什麼名字呢?”
躺在床上的有風腦袋有點疼,這才跟上她們談話的節奏,心道,原來這個女子是神女大人啊。他這是被什麼奇怪的部落裡面的人救了嗎?
神女原來是這個樣子的啊。
“我叫戚慈,阿溪,我叫戚慈。”仁慈的慈。
阿溪一下子就笑了,族人都喚戚慈神女大人亦或是大人,只有她知道,原來神女大人的名字叫做戚慈,神女大人的名字真好聽。
有風也聽見了這個名字,戚慈嗎?倒是少見的姓氏呢,不過這個名字也挺好聽的,這個戚慈……是救了他的人嗎?
他閉著眼睛,如果是的話,這個女子也太好心了吧,帶著他回來,就不怕他是個什麼壞人嗎?有風感激他,可也覺得她爛好心。
要是他有風見著一個人滾落下來,可不一定會救的,就算是救治了,也不會帶回自己住的地方,誰知道這個人的來路呢?果然女子就是心地好,只是有些爛好心了。
不過等他好了,也是會報答她的,只是這個聲音聽上去怎麼就有點耳熟呢,想著想著,有風就又昏睡過去了。
戚慈全程都不知道有風半醒過來了,她送阿溪回去後,就回到自己的屋內了。
脫掉身上的麻衣,又脫掉內裡穿的衣物,肩上火辣辣的痛感就更明顯了,相比之下手上的擦傷還算好的,畢竟沒有怎麼流血,處理一下很快就好了。
肩膀上的傷,沒有十來日是好不了的了。
她看不見傷痕,只能憑藉感覺上藥,大巫的藥聞上去有一股子奇怪的味道,但是上了身卻一陣清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