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戚慈的吩咐,賣肉的錢也是從戚慈那兒得來的,看在他奄奄一息的份上,才買了一點點來嚐嚐。
“張大哥啊,你真是一等一的大好人,若是沒有你,我張爾早就死了啊。”張爾一邊大口吃著飯一邊說話,看上去就像個市井長大的尋常百姓一樣。
可是在張添看來,也許這個人不是那麼簡單,若當真是個尋常人,戚慈何必親自來一趟呢?張添笑著,笑意卻沒有到眼底。
“喜歡就多吃一點,吃吧吃吧。”再不吃,等明日那個女人來了,也許就什麼都吃不了了。張添在心裡想著,臉上卻一絲一毫多餘的神情都沒有漏出。
縱然是張爾都沒有發現張添有什麼不對。在他看來,一個敢將路邊暈倒的人救回家的,那肯定是個沒心沒肺的好人了,他打死也想不到,其實這是一個偶發善心的小混混。
而“大好人”張添正在心裡合計,把他送給戚慈能換多少錢回來。
張爾值多少錢,這要看他究竟知道多少東西。戚慈沒有直接去張添的家中,反而和張添約在了酒棚子外面。張添一早就出去了,張爾絲毫沒有察覺有什麼不對,他依舊認為張添是出去務工了,他正在思索自己是否應該離去了。
張添家中雖好,可是他到底不能長住,他還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做呢。
天約莫亮了,戚慈一行人出現在了路口,張添抿了抿唇,迎了上去,他低頭彎腰小聲說道:“他還在我家中的。”他賣張爾賣得及其迅速。戚慈笑了,看了一眼張添,點點頭,丟給了張添一個小玩意。
一個打磨圓滑的瓷片,用繩子穿過,上面描著花兒,看上去稀罕得很,張添飛快摸了一把,就放進了袖子之中接著說道:“這張爾身上似乎有什麼寶貝兒,他時不時就會摸一摸自己的胸口,一定是有好寶貝的。”至於為什麼他不先下手,這戚慈指名要要的人,他哪裡敢胡亂動手啊,萬一出了個什麼事兒,他和弟兄們的小命要是不要?
戚慈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張添以為他們會在他屋子裡詢問張添,沒有想到他們進去了,飛快將人打暈後就綁走了,其過程動作之行雲流水,讓張添歎為觀止。他心道,這些人莫不是山上的山匪吧,這動作,看上去熟練極了啊。
“帶上回山。”戚慈一揮手,大山將人背在背上,這人手腳皆被捆綁著,外面搭著一件衣裳純作掩飾,飛快就離開了。
戚慈自然不會在張添家中問話,首先這人不一定會說真話,其次,倘若他真的有什麼不對勁的話,必然會逃跑的。這隻有千日做賊的,哪裡有千日防賊的,在胡山鎮,戚慈擋不住安心想要逃跑的人,可是在胡山上就不一樣了。
胡山才是戚慈的大本營。
他們回山的腳程極快,戚慈不想耽擱過久,遲則生變。
偏生走到村子的時候,有風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了,他說:“我有事同你說。”既然她不走,那他也很想看看她能在這場戰爭之中做到哪一步。
他願意將他的訊息提供給她,只要這場戲足夠精彩,只要她的本事值得。
戚慈現在沒閒工夫和他談什麼事情,勉強笑一笑,就拒絕了他:“我急著回山有點要事,你若不是急事,便緩緩再說吧。”對她來說,現在張爾才是最重要的,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太谷鎮是個什麼情況。
聽聞這話,有風神情未變,可是眼中隱隱有些不悅,他又重複道:“是很重要的事情。”
“很重要的事情……”戚慈看著有風一臉的堅定突然不知道說什麼了。有風一看,接著說,“我知道的情報比你多,我要告訴你的是關於陳國的要事。”
有風這句話沒有說錯,他知道的遠遠比戚慈多。戚慈到底是不清楚現在陳國的情況,甚至她都不知道公子韜是誰,公子韜是如何成為陳國君的,兩眼一抹黑地過河,想要不摔倒,那機率可是太低了。她沒有猶豫到三秒鐘,就下了決定。
“大山你們先回山,我等會就回去。”說完她看著一路都很乖巧的阿溪,摸摸阿溪的腦袋,“乖,阿溪回去一定要看見你大山叔背上的那個人。”
“可是……可是我想和您一起。”阿溪更想看著戚慈,她偷偷看了一眼有風,總覺得有風不像個好人,倒像個圖謀不軌的大壞蛋。
戚慈也沒時間在說這些,她點點頭:“行吧,那猴子和大山先回去,我帶著阿溪一起。”橫豎在村子裡面,也不會有什麼危險的。
對於阿溪這個小跟班兒,有風覺得無所謂,可有可無吧。他帶著戚慈回到他們暫時居住的茅草屋,扯起戚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