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動心過,也不知道什麼叫做動心,他只是突然本能覺得戚慈對於他的意義不太一樣了。
原本的戚慈,對他來說就是一個頂級的謀士,是算無遺策的高人,亦是他所認為的知己,在他的設想之中,胡山先生和他,應該譜寫出一番君臣相得的盛世佳話。
可是這個人突然成了個姑娘,這就讓人犯難了。
然而瞭解了這輩子的戚慈之後,他還是很希望她能成為他的謀士,儘管她是個女子,可是她的本事已經完全讓他可以忽略這個問題了。
他對她的情感,挺複雜的。有惜才之心,也有一點求而不得的遺憾,還有一種高山流水遇知音的感情。
而現在,縱然是遲鈍如同有風,也發現自己原本就複雜的情緒裡面,有了更多複雜的東西。就在剛剛那一瞬間,他竟是覺得戚慈怎麼就生得這般漂亮,那雙眼睛像是會說話一般,一笑起來就眉眼彎彎的樣子,實在是太讓人……太讓人心動了。
他見過那麼多漂亮的女子,卻沒有一個人比得過戚慈。
漂亮的皮囊那般多,可是有趣的靈魂卻很少。
“這事兒弄得……”有風低罵了一句,覺得自己可能是魔怔了,他吸了口氣,又乖乖去為戚慈尋鞭子去了。
他從來不知道,原來戚慈還會使鞭子。
其實戚慈哪裡會使鞭子,她不過是覺得鞭子抽在人的身上,那才是真的疼,有時候啊,得讓人長長記性才行。
有風回來的時候,校場上就只有第五小隊的人還在跑步,其餘的跑完了,戚慈讓他們按部就班地訓練,自個兒在一旁琢磨著這訓練方法有沒有什麼問題。
“給,你瞧瞧這個可以嗎?”有風的臉上已經看不出先前那落荒而逃的囧然了,他一臉平靜淡然,好像方才那個人不是他一般。
這些小情緒,戚慈壓根就沒有怎麼注意。
她用手掂量掂量那鞭子,又捏了捏,在逐漸習慣這鞭子,她拿著鞭子,往邊上走了幾步,確定不會誤傷到有風,才揮舞了起來。
那鞭子唰唰的,倒是有些嚇人。有風倒不是怕傷到他,他看著戚慈掂量鞭子的模樣就知道她沒有使過鞭子,是他相岔了,這會兒就怕戚慈把自己傷到了。
戚慈到底是使劍的,這天下武器,萬變不離其宗,她哪裡就會蠢到傷到自己,有風那完全就是關心則亂。
好在很快,有風也冷靜了下來,他也不傻,戚慈那樣子怎麼也不像會傷到自己的,他這心亂了,腦子也跟著不好使了。
終於,第五小隊跑完了,這一個個累得跟狗似的,好些人心裡面就打著小算盤呢,等著等會對練的時候互相放水休息一會兒。這跑步委實太累了,若不是戚慈昨日那一箭實在嚇破了許多人的膽兒,也不會讓他們跑步這些人就乖乖跑步,一點不敢放水偷懶。
跑步這種事情,一偷懶可就太明顯了。
“很好,現在,全體蹲下。”第五小隊還沒有歸隊,他們還保持著方才跑步的順序,一個個排著佇列。戚慈這命令沒頭沒腦的,可是大家一瞧著她右手無意識輕微揮動著的鞭子,便不敢多說,連王明安都不敢嗆聲。
他嘴上說得好聽,實際心裡面還是有些怕戚慈的。
大家都是好人家出來的兒郎,又不是什麼亡命之徒,見著戚慈之中談笑間就要取人性命的人,自然是畏懼的,說到底還是怕死。
“因為王明安六人方才訓練遲到,現在,你們全體繞著這個校場蛙跳五圈,什麼時候你們跳完,什麼時候這裡的所有人才可以去吃飯。”戚慈心知他們可能不太明白什麼叫做蛙跳,於是蹲下身來親自示範了一番。
這……這樣的姿勢,繞著跳五圈,恐怕會出人命吧。
有人吞嚥了一口唾沫,顫巍巍說道:“戚軍師……王明安他們遲到,你不能罰我們所有人啊。”這沒有道理啊,這根本就不合理,他們遲到就罰他們就是了,做什麼要所有人陪著他們一起遭這樣的大罪。
戚慈啪的揮了一下鞭子,冷漠說道:“你問我為什麼?就為你們是一個小隊!就憑你們是一個整體,就憑上了戰場你們還會是互相依靠的兄弟!今日,他們遲到,你們沒有人理會他;他日,戰場上,是不是有人就會為了生存,出賣其餘人。”
戚慈高高在上看著這些蹲著的人,一個個的表情都是麻木的:“我現在就可以直截了當告訴你們,你們什麼時候跳完,什麼時候大家才能去吃午食。你們跳不完,新兵營裡面所有弟兄都陪你們餓肚子,我戚慈也陪你們餓肚子。”她又掃視了一眼第五小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