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的意思,是我先跑去校外,殺了六個進化人,把他們的屍體搬運進來,然後再跑去學員宿舍殺了霍琅華,把他也搬過來,再故意製造獸人□□的假相,好毀屍滅跡?”徐庭知諷刺地道。
霍光堂臉色鐵青:“徐庭知,你說話注意一點。”
“霍先生也一樣。”徐庭知風度翩翩地道。
“華兒才進校第一天就遇害,當天只有你和他有過矛盾,你有殺人動機。”霍光堂陰測測地道,“徐庭知,我本不是不講理的人,你和子君曾經是好朋友,如果沒有這件事,我甚至會把你當成一個不錯的晚輩看待,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殺華兒,但你既然動手了,你必須為此事負責。”
“說我殺人,必須要有證據。”徐庭知直接道,“霍先生口口聲聲說是我殺了霍琅華,不知道霍先生有什麼證據證明嗎?”
霍光堂聞言,看向周老師:“聽聞貴校對獸人的監控非常嚴格,獸人宿舍應該有攝像頭吧?”
周老師沉著臉,誰也看不出他的情緒:“攝像頭全部都毀壞了。”
“那麼屍檢證據呢?”
“獸人□□,現場一片血腥,不少證據都被摧毀,根本無法根據現場來還原真相。”周老師道。
霍光堂看向徐庭知:“所以現在唯一可以確認的就是,獸人□□的時候徐庭知是清醒著的,所有人都死在樓道上的時候,只有他和他的獸人逃出來拉響報警器?”
周老師沉默了一下,點了點頭道:“是的。”
“徐庭知,看來沒有足夠的證據能夠證明你的清白了。”霍光堂看向徐庭知。
徐庭知看著霍光堂,沒有說話。雖然霍光堂極力在掩藏,但徐庭知還是捕捉到了霍光堂內心一絲真實的情緒。
他勝券在握。
兒子死了,霍光堂雖然很憤怒,但好像又沒有想象中那麼憤怒。
他似乎另有收穫,同時,對於拿下徐庭知,霍光堂非常的有把握,所以此刻他看似很生氣,並且偽裝極力剋制自己情緒的樣子,但實則他的內心是平靜的。
只有在算計別人的時候,因為太過專注,才會忽略了情緒,造成了霍光堂現在這樣的狀態。
該來的總是逃不掉,徐庭知千算萬算,還是低估了霍家的影響力——以及荊棘花的操守。
在他那個時代,一旦拜入師門,便是師門中的一份子,霍琅華如果算是荊棘花的人,那是師門內部的事情,這件事是霍琅華沒理,徐庭知並不是毫無天賦的無名小卒,既然霍琅華死了,權衡利弊之下,應當要保住無辜的徐庭知;而如果霍琅華不算是荊棘花的人,那師門更當要竭盡全力護住他,這樣毫無操守的幫助霍家,到最後丟的不僅是他徐庭知的性命,丟的更是荊棘花的名聲和臉面。
霍光堂道:“你沒有任何證據能夠證明自己不是兇手,而我這裡卻有個人,親眼將昨晚發生的一切都目睹下來,子君,把你昨晚看到的都說出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霍子君的身上,霍子君臉色微變,他轉頭無措地看著霍光堂。
昨晚目睹了一切?他什麼都沒看到啊!給徐庭知寫了那張紙條之後,他就按時回宿舍睡覺去了,昨晚發生的一切,他也是今天早晨才知道的,霍光堂臨時來了這麼一出,也不給他打個招呼,他能說什麼?
但既然霍光堂都放出話了,霍子君是不可能打霍光堂臉的,他憋紅了臉,好半天才囁嚅地道:“我……我看到堂弟帶著六個人去獸人寢室……之後就再也沒有出來過……”
然後就沒有下文了,辦公室一片死寂。
這說了不是和沒說一樣。
周老師等人在心中腹誹,看向霍光堂。
霍光堂轉頭盯著霍子君:“就這些?”
“就……這些吧……”霍子君急得滿頭大汗,他很想告訴自己的二伯,測謊儀幾百年前就被髮明出來了,現在的科技完全可以將他腦內的記憶復刻出來,徐庭知不是傻子,他不能撒下顯而易見的謊言。
“可是我收到的彙報,卻不是這樣的。”霍光堂看著霍子君道,“你來荊棘花,霍家擔心你的安危,所以有用特殊的手段監視你,其實是想要保護你,沒想到最終卻是成為了查詢兇手的證據……子君,我知道你和徐庭知有交情,但真相就是真相,在事實面前,哪怕他是你的愛人,你也不能撒謊,別忘了你那死去的堂弟,那可是你的親族血緣!”
“我……二伯……”霍子君搞不懂霍光堂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整個人慌慌張張的,一臉無措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