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就讓他來看看他這小徒弟身上到底還有多少秘密吧……
當天晚上,趙弋這邊就什麼都沒吃,一直獨自一個人將自己悶在被子裡修煉到了天亮。
只因為他覺得或許自己真的是因為受傷的關係,有些太過依賴那個容七了,這是他的錯,他不該因為一時的溫暖而迷亂了自己的眼睛,要是那容七是他的對頭魔修派來的,說不定他早就已經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是他大意了。
在魔修這條吃人不吐骨頭的路上走了這麼久,他竟然還在貪戀這些普通人類的溫暖,真是瘋了!
更何況他的仇人容姒還等著他去“拯救”呢,他一直待在這兒算個什麼事情啊?
呵……
再之後,容姒與趙弋的關係便冷淡了下來,對方似乎並不在乎照顧他的人是誰似的,一門心思只想著能儘快好起來,跟容姒連最基本的交談都沒了,對方願意給他端來加了靈藥的沒有問題的粥,他就喝,其他的事情一概不管。
這麼折騰了小半個月,趙弋竟然除了受傷頗為嚴重的右手,其他的一手一腳竟然都可以開始動了,恢復之迅速叫那一直伺候的黃大娘都跟著大呼小叫了起來。
是的,自從容姒發現對方連話都不願跟他交流之後,她慢慢地就將手上的許多事情都轉交給了那黃大娘,很多時候都是黃大娘將粥給趙弋端了過去,只有極少數的一部分是容姒自己動的手。
慣得他……
這一日,趙弋看了一眼碗中那粉色的容姒親自動手做的加了靈藥的桃花羹,竟又想起那一日的桃花樹下起來。
他看了一眼面前糙皮糙肉,一臉褶子的黃大娘,鬼使神差地問道,“現在還有桃花嗎?”
“沒啦,村子裡的桃花都謝的差不多啦,這些花兒都是容姑娘早前親手摘下來,曬乾了儲存好了的,說你喜歡,給你留著。”
“呵……”趙弋冷笑了聲,她倒是好心。
“她人呢?”趙弋舀了勺羹,剛準備往嘴裡送去。
聽到他問話的黃大娘面上一愣,隨後明白了對方問什麼了之後便樂呵呵地回道,“誰?哦,你說容姑娘啊,她今天跟著君先生,帶著村裡的那群小孩子去村口的小溪裡捉魚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捉到幾條大的,給家裡換換口味了……哎喲,不是我說,村子裡的人都覺得君先生對容姑娘好像是有意思呢?這幾天,去哪兒都願意將她叫上,其實要是容姑娘的眼睛沒什麼大問題,這兩人可真是般配極了,到時候你能有個姐夫,容姑娘一個人也不會那麼辛苦了……”
“滾。”
“我說的是真的,君先生人真的不錯,村裡好幾戶人家都動了把女兒嫁給他的心思呢,不過就是看他獨獨喜歡容姑娘的意思,這才絕了那些念頭……”
“啪!”
趙弋手中的桃花羹直接就被他連碗帶勺子都砸到了一側的牆壁上。
“還是你更想留下來……”
趙弋抬起頭來陰測測地說道,眼中的殺氣都快要瀰漫出來了。
嚇得那黃大娘當即連地上的東西都顧不上收拾,便跌滾了出去。
而趙弋看著地上的殘羹碎瓷,抬手一道魔氣飛了過去,便眼睜睜地看著那些東西消失得無影無蹤。
隨後他便從床上站了起來,緩緩拆去右手的包紮。
該走了……
他這麼想道。
一個築基期的修士罷了,她願意跟誰在一起,願意怎麼自甘墮落,與他何干。
呵。
不過一個修士罷了。
修士罷了……
儘管這麼想著,臨走之前,趙弋卻還是想著去了那所謂的捉魚的小溪邊,準備再最後遠遠地告個別,兩人從此以後也算是一刀兩斷,再無往來了。
與此同時,容姒因為看不見,原本是待在岸上,聽著下方的嬉笑聲與歡呼聲的。
她的嘴角一直微微揚著,叫偶爾回頭看上一眼的君祈然只覺得心頭的熟悉感,越發的眼中起來。
難道失憶對一個人的影響就真的這般大?
甚至性格都能變的跟原先完全南轅北轍。
更別說這段時間來他的試探了。
吃桑葚之後的反應,被天牛咬到的反應,甚至是做上他親自給他的那些學生們做好的鞦韆上的反應,都幾乎與他記憶之中的阿容一般無二,甚至……甚至連帶著叫君祈然也有些回到了自己以前毛頭小子時候的感覺來。
這種體驗著實讓君祈然十分稀奇,卻也十分期待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