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神秘女子充滿了好奇心和探究欲。而珞珈要在終選那天獻出初夜的訊息被風娘散播出去之後,全城男子不管是已婚的還是未婚的,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亢奮狀態,都希望自己是那個神選之子。與此同時,珞珈也成了全城女子的公敵,被她們唾棄和鄙夷。
還未到戌時,清風閣的東西南北已經被前來圍觀的百姓圍得密不透風,即使皇帝出巡也不一定能引來如此強勢的圍觀。
當珞珈和風娘一道走進清風閣的時候,迎接她的是各種各樣的目光。
待風娘有事離開,各種閒言碎語緊接著便飄了過來。
“不要臉,為了贏得榜首竟然使出這麼下三濫的手段。”
“賣身子也賣得如此明目張膽,真真不知羞恥。”
“小人得志,誰能笑到最後還不一定呢。”
珞珈只當沒聽見,若無其事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化妝,侍立在旁的雪月卻氣不過,正欲替她說話,卻被珞珈笑著制止:“隨她們說去,人家又沒指名道姓,如果你去爭辯,豈不坐實了她們說的是我?”
坐在珞珈旁側的執素輕笑道:“妹妹真是好氣度。說穿了大家做的是一樣的營生,她們這樣五十步笑百步,不過出於嫉妒罷了,自是不必理會的。”
珞珈笑道:“姐姐說得極是。”
執素又道:“妹妹不止生得天姿國色,才智更是過人,姐姐深感佩服。”
這稱讚來得突然,珞珈不知她是真心還是假意,只微微一笑道:“姐姐過譽了。”
未幾,預示著終選開始的鑼鼓聲鏗鏗鏘鏘響了起來。
這次不用抽籤,按再選時的排名順序倒著來,所以執素第一個上臺,珞珈是第八個。
她今天有點緊張,因為她這次的表演有危險性。
但舍不著孩子套不著狼,她沒孩子,只能對自己狠一點。
戌時過半,第七名的表演結束,帷幕落下,舞臺被遮得密不透風。
過了半晌臺上還沒動靜,觀眾們已經等得有些不耐煩,開始大聲吵嚷,帷幕這才被緩緩拉開。
卻見舞臺上懸掛著一架鞦韆,而鞦韆上站著一個人。
這個人正是珞珈,她今天要表演的,就是盪鞦韆。
風娘一開始是堅決反對的,因為太危險,但珞珈堅持要這麼做,她實在勸不住,只得找了兩個會輕功的人守在臺下,以防發生意外。
珞珈雙手緊緊抓著纏滿鮮花的繩索,滿心忐忑地站在鞦韆之上。
她再次穿了一身白衣,依舊白紗覆面,及腰的長髮傾瀉而下,只是這樣靜靜站著,就已透出幾分飄渺的仙氣來。
琴聲響起,珞珈看向站在一旁的雪月,示意她可以推鞦韆了。
鞦韆緩緩蕩起來,珞珈開口唱歌。
“今夕何夕兮
搴舟中流,
今日何日兮
得與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
不訾詬恥。
心幾煩而不絕兮
得知王子。
山有木兮
木有枝,
心悅君兮
君不知……”
這首《越人歌》所表達的意思,和她今晚要做的事很相近,所以珞珈才選擇了這首歌。
當她開始唱第二遍詞時,鞦韆越蕩越高,長髮和衣裙隨風飄舞,宛如畫中仙。
所有人的眼睛都一瞬不瞬地地盯著她,既為她迷醉,又為她憂心,生怕美人會從鞦韆上跌落。
珞珈卻神奇地不怕了,而且感覺很爽,甚至很想唱一首《自由飛翔》,估計會嗨翻全場。
當鞦韆盪到最高點的時候,珞珈鼓起十二萬分的勇氣,猛地鬆開抓住繩索的雙手,她就直直地從鞦韆上飛了出去,與此同時,臉上的面紗被風吹落,她的美貌終於藏不住了。
她像一隻白鶴,從觀眾頭頂飛過,引起驚呼一片。
有人伸出手,試圖抓住她一片衣角,然而只是徒勞。
縱使最厲害的畫師,也描摹不出她此刻之絕美。
她是傾國傾城的仙子,一顰一笑便能勾魂攝魄,時光彷彿就此靜止,讓人溺斃在她飛掠而過時飄灑下來的香氣裡。
珞珈卻是清醒的。
打從鞦韆上飛出去開始,她的視線就鎖定在她的獵物身上——端坐在評判席上的逸王蘇暮容。
她規劃好的終點,正是蘇暮容的懷裡。
蘇暮容也正看著直直朝自己飛來的珞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