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三苦,愛別離、求不得、憎怨會。
他竟然在同一個女人身上嚐到兩次求不得的滋味,苦上加苦。
今晚若不大醉一場,恐怕無法入眠。
因為擔心衛燕棠會從座位摔下去,所以珞珈開得很慢。
夜已深了,街邊的店鋪關門閉戶,只有路燈發著幽幽的光,路上車不多,路邊間或有三兩行人,悽清得有些不真實。
衛燕棠睡了一路,車停在馮家門口的時候已近十一點了。
珞珈熄火下車,開啟後車門叫了衛燕棠兩聲,他依舊毫無反應,她只好去敲大門。
很快,馮鶴鳴趿拉著拖鞋穿著褲衩背心來開門,一臉還沒睡醒的睏倦。
“表姐,你們怎麼這麼晚才回來?我等不著你們就先睡了。”馮鶴鳴往她身後看了看,“衛大哥呢?”
珞珈笑得無奈:“他醉得不省人事,在車裡躺著呢,還得麻煩你把你扛進去。”
馮鶴鳴走下臺階:“事情談成了嗎?”
珞珈說:“成了,明天去藥廠籤合同。”
“太好了,”馮鶴鳴拉開車門,“那你們是不是就要回京州了?”
“嗯,打算後天走。”珞珈幫著馮鶴鳴把衛燕棠拽出來,“小心他的腿。”
“怎麼喝得這麼醉?”馮鶴鳴被衛燕棠身上的酒氣燻得直皺眉,“一定是阮常聞灌他的吧?”
珞珈說:“他們倆喝了兩瓶紅酒又喝了半瓶洋酒,就成這樣了。”
“混著喝就是容易醉,”馮鶴鳴把衛燕棠的胳膊搭在脖子上,半拖半抱地往裡走,“衛大哥明天肯定要難受了。”
進了內門,珞珈小聲說:“輕點,別把舅舅和李媽媽吵醒了。”
躡手躡腳地進了房間,馮鶴鳴小心翼翼地把衛燕棠放到床上,抬手抹了一把頭上的汗。
珞珈說:“你把車停好就可以接著睡了。”
馮鶴鳴看了眼床上的衛燕棠,說:“那你也早點睡,晚安。”
珞珈點頭:“嗯,晚安。”
馮鶴鳴關門出去了。
珞珈開啟床頭的風扇吹了會兒,幫衛燕棠脫掉鞋襪,脫掉西裝外套,摘下領帶,然後去洗手間打了盆涼水,打算幫他擦一下手和臉。
她把毛巾浸溼,擰乾,先幫他擦手。
他的手生得很好看,五指修長,骨節分明,指甲也修剪得很平整,她和他對掌,他的手指比她長出一截。
擦完手,把毛巾放進水裡揉兩下,擰乾,接著擦臉。
她動作很輕,從額頭往下,擦過顴骨、臉頰、下頜,然後是脖子、鎖骨。
她之前就覺得他的喉結生得很性感,她用手輕輕摸了摸,感到指腹下的凸起動了下,抬頭一看,驀地和一雙漆黑如墨的眼睛撞上了視線。
“你……”
“你又到我夢裡來了。”
衛燕棠的聲音又低又啞,磁性撩人。
又?
他之前也夢到過她?
珞珈的心跳忽然開始加速。
她“嗯”了聲,輕輕地問:“你想在夢裡見到我嗎?”
衛燕棠定定地看著她,卻不回答。
珞珈嘆氣:“看來你並不想見到我。”
衛燕棠微微搖頭:“我想,但是我更害怕見你。”
珞珈問:“為什麼害怕?”
衛燕棠說:“我怕我會失控,對你做出不該做的事。”
珞珈心如鹿撞:“這是夢裡,你可以對我為所欲為。”
衛燕棠露出痛苦的神色:“不,我不可以,我不能……”
珞珈感覺到希望的曙光正照耀著她:“你可以的,不管你對我做什麼,我都願意,燕棠哥哥,我喜歡你。”
衛燕棠看著她怔了怔,艱難地說:“我也……喜歡你。”
喜悅瞬間在心裡爆開。
成功了!她終於!成功了!
珞珈竭力控制自己不要喜形於色,怕把衛燕棠嚇醒。
她緩緩靠近他,蜻蜓點水地親了下他溫熱的唇,眉眼彎彎地看著他說:“燕棠哥哥,我好喜歡你。”
衛燕棠目光灼灼地看著她,啞聲說:“我忍不住了。”
珞珈說:“那就不要忍了。”
話音剛落,衛燕棠一隻手覆住她的後腦勺,將她的唇壓在他唇上,混著酒氣的灼熱呼吸瞬間侵入她的口腔,另一隻手則勾住她的腰,一個翻身就把她壓在了身下。
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