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自然也沒有好到哪裡去。
第8章
“顏溪,我是不是真的長得特別寒磣人?”正說笑間,張果果忽然一臉苦惱的問道。
這個話題轉變得實在太快,顏溪呆呆的啊了一聲沒接住話,等反應過來,她連忙搖頭:“沒有,怎麼會呢,你長得這麼可愛,真的,你信我。”
張果果皺著臉,納悶的說:“那為什麼蔣媛最近看我的眼神總是那麼奇怪呢?可我又不是真的可憐蟲。”
這個問題其實已經困擾她好幾天了,自從蔣媛在那天夜裡鬧了一透過後,整個人就變得神秘兮兮的,不僅行為舉止很反常,就連對她們的態度也是說不出的古怪。
雖然以前她們之間的關係也並沒有親密到哪裡去,但是大家同住在一個屋簷下,平日裡抬頭不見低頭見,多少總會有一些言語交流,可是現在蔣媛對她們基本上是愛搭不理的。
這不肯搭理她們也就算了,偏偏看她們的眼神還各種不對勁。
果果不明白這到底是為什麼。
她跟蔣媛每天同一口鍋裡吃飯,同住在一個宿舍,睡同樣的木板床,每天干的活也都差不多,她哪裡就比蔣媛更可憐了?
想來想去,她覺得最有可能的就是自己這張臉,她也知道自己長得沒有蔣媛那麼好看,可是……她的臉難道就真的難看到讓蔣媛每次見著她都要露出那種十分同情的表情來嗎?
額……
面對果果的困惑,顏溪一時無言以對,轉頭往蔣媛那邊方向看了一下,見她這時已經埋下頭在插秧了。
顏溪若有所思的沉默片刻後,說道:“我覺得她剛才應該是在看我。”
果果所說的這些顏溪有時候也會有同樣的感覺,每次只要與蔣媛碰面,她便能察覺出對方看她的眼神隱隱有些怪異,好像……同情?憐憫?還是什麼?
雖然說不清具體是哪種,但就是給人一種很人莫名其妙的感覺。
果果還以為顏溪這麼說是在安慰她,撇撇嘴道:“才不是呢,你比我長得好看多了。”
顏溪的這張臉會難看嗎?
當然不。
剛穿來的那幾天,顏溪幾乎沒怎麼在意過自己現在的長相,直到前幾天中午林阿婆給她送來了一面鏡子。
那還是林阿婆成親時候孃家送的嫁妝鏡,底部匣子是用烏木打造的,顏溪覺得太貴重了不敢要。當時林阿婆就說:“老婆子現在年紀大了用不上,這梳妝鏡子放在那裡也是當擺設,與其放著沾灰,倒不如拿來給你用。我老婆子好歹也是過來人,知道年輕女伢子們都愛俏,咱們鄉下地方雖然比不上你們城裡講究,不過平時打扮打扮還是可以的。”
顏溪聽了哭笑不得,那梳妝鏡到最後自然還是留在了她屋子裡。
也就是在那扇鏡子面前,顏溪才終於清清楚楚的看到了自己現在的模樣。
與前世的長相併不相似,她現在的這張臉是典型的瓜子臉,面部瘦小,眼睛略大,鼻頭挺俏,還算精緻的五官拼湊在這張臉上,雖然算不上是特別出眾,不如周麗雯長相那麼明豔,也沒有蔣媛的那種柔媚,但是看起來卻十分舒服,給人一種很溫和嫻靜的感覺,不帶絲毫的攻擊性。
所以說,蔣媛是因為以貌取人這一點才對她們那麼奇怪,這是並不成立的。
顏溪無法揣測蔣媛的真意,也不清楚蔣媛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或許是她來的時間還短,還不太瞭解蔣媛的為人。但縱觀蔣媛這段時間的各種行徑,她只覺得她很讓人捉摸不透。
顏溪忽然拍了一下果果的肩膀,輕聲說道:“既然搞不懂,那就隨她去吧,說不定是我們自己想多了,人家其實並沒有那個的意思呢,反正我們又沒有做虧心事,還怕她什麼。”
她自來光明坦蕩,從不畏懼別人的目光,更不在意別人的看法,所以別人愛怎麼看就怎麼看吧。
果果悶聲點了點頭。
那邊記工員很快就來了,兩人沒辦法再插科打諢,只得麻溜的回到水田裡幹活去了。
顏溪身上還有很多泥沒有洗掉,就這麼強忍了一個上午,中午收工回去的時候,路上碰到了不少生產隊的社員。其中有位阿婆見了她滿身泥巴,便笑著打趣道:“哎喲,我說你這個女伢子怎麼弄得滿身泥啊,該不會是跟水牛一樣在田裡打滾了吧。”
顏溪面上微窘。
走在旁邊的果果很辛苦的憋住沒笑。
結果這時,卻聽到有人在她們背後忽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