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問道:“我們昨天不是還說好了今天早上由我替你做早飯的嘛。你現在身體怎麼樣了,好點了嗎,還難不難受?”
眼前這姑娘紮了兩條麻花辮,看著也是十七八歲的樣子,面板微黑,臉蛋圓圓的,眼睛也是圓圓的,人長得就跟她的名字一樣像個圓圓的蘋果很是可愛。
迎著她關切的目光,顏溪心中微暖,其實她的身子還是有些難受的,雖然已經退了燒,可因為燒了太久,不僅腦袋脹痛,連喉嚨也是痛,說話時聲音都有些嘶啞。
可她卻說:“我已經沒事了,昨天晚上就退了燒,現在感覺好了很多。”
“真的嗎?”
“真的,不信你摸摸看。”
張果果還真聽話的用手摸了摸顏溪的額頭:“好像真的不燒了誒。”她才高興了一下,很快又斂住了笑,說,“可是就算現在不燒了,你也應該多休息一會兒,沒必要這麼早過來的。”
“我是怕你們會忙不過來……”見她一臉不認同的模樣,顏溪微微一笑:“不過我會注意身體的。謝謝你果果。”
張果果不以為然的擺擺手,揚起了笑臉:“嗨,我們之間說什麼謝呀,當初一起從京市來這裡的時候我們就說好了以後都要相互扶持互相照應的,像上次我被鐮刀割傷了手,你不也一樣幫了我很多忙嘛,大家互相幫助,以後你就別跟我這麼見外了知道嗎?”
顏溪含笑點頭:“好。”
這些年下放到生產大隊的知青加起來有十多個,只有原主和張果果來自京市。從城裡到農村,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的,來自同一個地方的兩個年輕姑娘自然要比其他人更熟悉更能聊得來。
雖然兩個人的性格差異有點大,原主一貫沉默寡言不愛說話,張果果卻活潑開朗性子跳脫,但兩人性情都很好,沒有什麼壞心眼,更不是那愛攪事的人,所以這一靜一動,反倒出奇的合拍。
這個年代的大多數人身上都有一種特有的質樸和真誠,顏溪知道張果果是真心為她好,她也很喜歡這樣純真可愛的姑娘。
“早飯已經做好了嗎?”顏溪已經聞到了一股飯香味,她看到大黑鍋的上面蓋了鍋蓋,鍋蓋邊緣冒著騰騰的熱氣,鍋裡的氣味也就散發了出來。
張果果唔了一聲,揭開鍋蓋看了一下,“再添點柴火多煮一下應該就好了。”說罷,又蹲到土灶前添了兩把柴。
在等飯熟的過程中,兩人聊起了八卦。
說之前,張果果先是探頭往食堂門外瞅了瞅,發現外面沒人,她才湊到顏溪面前小聲說:“你剛才碰見蔣媛了嗎?”
“嗯。”顏溪點了點頭。
“那你有沒有覺得她今天有些奇怪?”張果果很快又問。
“怎麼了?”顏溪好奇的問。
張果果皺了皺鼻子,臉上的表情有些微妙,嘆了一口氣,才說起來:“你是不知道,昨天大半夜的時候,本來大家都睡得好好的,可蔣媛也不知道受了什刺激突然就在宿舍裡大哭了起來,她一邊哭時還一邊笑,大家都以為她要瘋了,差點沒被她嚇個半死。”
顏溪側頭看她:“昨天半夜的時候?”
張果果點了點頭:“是啊。當時我還正做夢夢見自己在吃豬蹄呢,被她這麼一吵醒,我的豬蹄也沒了。”
顏溪看著她一臉委屈的可愛模樣,有些好笑。
這姑娘還是個吃貨呢。
“還有今天早上也是,我跟她說話,她一句都不搭理我呢。看著我的眼神更是奇奇怪怪的,彷彿在她眼裡我就是一條悽慘無比的可憐蟲一樣,難道我長得有那麼寒磣嗎?”張果果不滿的撅起嘴,末了,還嘀咕了一句:“不知道她到底是怎麼了,真希望她能快點恢復正常。”
昨天晚上宿舍裡的人被吵得半夜沒睡,今晚蔣媛要是再發瘋,她可就受不住了。
顏溪對蔣媛這個人還太不瞭解,也不好說什麼。而且以原主留下來的記憶,有關蔣媛的印象也是極為模糊的,雖然她們平時都是一起吃飯一起上工,但其實並沒有什麼接觸,這麼久以來連話都沒有說過幾句。
這時,外面忽然響起了一陣腳步聲。
是蔣媛打好水回來了。
張果果朝顏溪擠了擠眼,兩人心照不宣,話題就此打住。
蔣媛進來後只是看了一眼兩人,依舊什麼話也沒有跟她們說。
早飯很快煮熟了,所有知青都在等著開飯,食堂裡的餐桌只是用兩塊長長的木板拼湊成的,吃飯時男知青坐一邊,女知青坐一邊。
聽說顏溪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