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雖然知道自己不該多管別人的閒事,韓盛夏還是忍不住關心地問了句。
“家裡有點事; 不能送你了。”任亦面色寡淡,眼底波瀾不驚,“等我忙完了再找你。”
韓盛夏輕嗯一聲也沒多少擔心,任亦總是一副什麼事都不是事的表情; 應該不會有什麼事能難倒她吧。
和青青約的見面時間是在下午,她先回了趟韓家準備找韓爸爸要公寓的備份鑰匙,韓爸爸去公司了不在家,韓媽媽夏溪是燕大中文系教授; 週末都挺閒的。
一見韓盛夏回家,韓媽媽就拉著她上下打量問長問短。
“早知道女兒嫁人了都不回家; 媽肯定要多留你幾年的!”韓媽媽一邊吩咐家裡的阿姨熬排骨湯,一邊心疼寶貝女兒瘦了; 一邊嗔怪。
“……”明明她是被韓爸爸趕出家的怎麼說得像是她多麼不孝不肯回家。
不過韓盛夏心裡還是莫名有些感動; 每次見到韓媽媽都是,每次回家都是。
但是她不敢回這個家; 一邊覺得自己應該代替原主好好盡孝,一邊覺得自己沒有辦法坦然接受韓爸韓媽對女兒的愛意。
韓媽媽注意到她面上糾結的神色,輕嘆了口氣,拉著她到沙發上貼身坐著:“你爸爸也是為你好。他原本只是想讓你能自立,不過現在有林清照顧你; 爸媽還是很放心的。”
“你們證都領了,什麼時候把婚禮也辦了?”
“等他忙完應該就會辦了。”韓盛夏任韓媽媽握著她的手,乖巧地答。
“嗯,這就好……”韓媽媽猶豫了片刻,握著她的手也緊了緊,“還有你成年的時候和你說過的那個事……”
韓媽媽說著說著就止住了,小心翼翼的樣子大概是怕她生氣。
她成年的時候說的事?
韓盛夏在原主的記憶裡搜尋,很快就知道韓媽媽說的什麼事了。要說原主在大學裡叛逆成學渣可能也是有那件事的影響。
之前提到過,韓媽媽在生韓盛夏的時候傷了身子,韓盛夏是韓家唯一的女兒。照理說,她應該是韓家的公司等所有財產的唯一繼承人。
但是,韓爸爸在韓盛夏五歲的時候,帶回家一個六歲的男孩,說是領養的孩子,名叫韓崇。
年幼的韓盛夏原本還因為多了個哥哥高興了好久,可是隨著她漸漸長大,她無意中知道,韓崇從在孤兒院的時候就姓韓,再加上韓爸爸對他實在是太好了,甚至比對她這個親生女兒還好,她開始和韓崇作對,爭寵,然而韓爸爸每次都是站在韓崇那邊。
原主心裡懷疑韓崇是爸爸在外面的私生子,她和韓崇和爸爸關係鬧得很僵,直到後來,韓崇主動去部隊再也沒有回過韓家,她和韓爸爸的關係才漸漸有所緩和。
原主成年的時候,韓爸爸提到想讓韓崇繼承韓家公司的事遭到了原主的強烈反對,之後韓爸韓媽也沒再提起,現在她和林清結婚,韓爸韓媽大概是要考慮分家產的問題的。
韓媽媽垂著眉沒有看她:“其實韓崇是你親哥哥的,媽在生你之前先生了個男孩,是後來走丟了又找回來的。”
“嗯。”韓盛夏沒有反駁,甚至連一絲驚訝也沒有,因為在原主的記憶中,韓媽媽是這樣給的說法,但是原主不信,繼續鬧。
不過她當然不會像原主那樣鬧,因為獲得原主全部記憶的她知道,原主對那個哥哥也是抱有愧疚的。
在原主不斷針對紀雪不斷作死的那一年,是整個韓家最困頓最混亂的一年。韓爺爺去世,韓家的公司遇到危機,韓爸爸病重,所有的災難像是約好了一樣一起爆發了。
是韓崇穩住公司的情況,為韓爸爸的病四處奔波,而原主遭受那樣的打擊卻只會像只瘋狗一樣見人就咬,得罪了許多人。也不知是誰要對付原主,找了一群混混對她欲行不軌,是韓崇突然出現救了她。
當時原主記得,韓崇只是打傷了那群混混,但是沒過多久就有警察上門抓了韓崇,罪名是殺人,人證物證俱在。
韓崇坐牢的訊息不知是誰傳到韓爸爸的耳朵裡,重病的他很快去世,韓媽媽沒堅持多久也去了,韓家是徹底的完了,只剩下原主被莊琿“救”了。
其實在韓爸爸重病的時候,原主偷偷為韓崇和韓爸爸做了親子鑑定,他們不是父子,雖然不知道韓爸爸為什麼對韓崇那麼好,但她沒有多說什麼,假裝自己相信了韓媽媽的說法。
“夏夏……”韓媽媽的聲音將韓盛夏的思緒拉了回來,“你不恨你哥哥了?”
韓盛夏搖了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