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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為什麼她會對一個初次見面的陌生人起這麼大的反應?或許是原主的情緒在作祟?

她從原主的記憶中不難看出,原主為她愚蠢的一生悔恨不已,但其實最讓她感到愧疚覺得對不起的,是她這個名義上的哥哥。

男子像是被驚到了似的,驀地抬眸看她,他俊眉微挑,像是被冒犯了,但臉上的神情卻沒有不耐煩,反而帶上淺淺的暖意,只是他的暖意非常淡,墨色的瞳孔中眸光一閃,那暖意就消失不見。

或許韓崇給人第一印象是儒雅的,但是正眼看他卻是一絲一毫儒雅的影子都找不到了。他目光沉沉面上波瀾不驚的樣子看上去沉穩內斂,甚至帶著讓人不願接近的陰沉,好像所有不經歷流露的溫暖氣息全是錯覺。

“嗯。”向來沉默寡言的韓崇習慣性輕應了一聲,後又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補了句,“變了許多。”

他的嗓音低沉輕緩,沒有多麼動聽,卻教聽的人覺得特別舒服。

如果是其他人說她變了許多,韓盛夏肯定要警惕的,不過韓崇都有五六年沒有見過原主了,說她變了是很正常的,就她剛剛那一聲“哥哥”都足夠說明她的變化了,因為原主早在十幾歲就再也不會叫他哥哥了。

她只有在韓崇剛到韓家的第一年叫過他“哥哥”,那時她還是個整天纏著哥哥被哥哥寵著的調皮妹妹。

後來想方設法和哥哥爭寵,處處針對,無法無天地叫他“死蟲子”。

直到某天,心裡的懷疑爆發後,她直接當著他的面指說他是私生子。

當時同樣在場的韓爸爸一個巴掌打在她的臉上,她心裡委屈再也沒有叫過他任何稱呼。

只覺得被爸爸打了的自己委屈,原主沒有注意到,從她道出“私生子”三個字後,溫暖的男孩臉上再也沒了笑容,依舊謙讓她寵著她的態度裡多了掩飾不住的疏離。

甚至最後讓無可讓、忍無可忍,他十八歲成年後離開韓家,雖然還和韓爸韓媽保持著聯絡卻再也沒有回過家。

或許連他自己都以為自己是私生子,一邊貪婪地汲取韓父韓母毫無保留的愛,一邊對原主充滿愧疚,覺得自己分享了本該全部屬於她的東西。

不知道是自己心裡有些感觸,還是原主潛藏在她身體裡的情感在共鳴,韓盛夏莫名對這個明明渴望一個溫暖的家卻不得不遠離的男人充滿同情。

偷偷將流淌在眼眶裡的眼淚眨回去,她嘴角勾起淺淡笑意,一邊將韓崇引進門一邊溫聲問:“哥哥什麼時候回來的?在這兒站了多久了?怎麼不提前給我打電話?”

無意識地問完,她才發現,原來身為女漢子的自己也可以這麼溫柔,看來近一個月的學習修身養性的效果不錯?

韓崇沉默地看著她,久久沒有開口,似乎是在思考怎麼回她的問題,又像是根本沒聽到她問了什麼一樣。

韓盛夏拍了拍沙發,想了想又將林清之前買給她的軟墊鋪上去,直到覺得沒有遺漏什麼,才開口:“你先坐我去給你倒杯茶。”

韓崇沒有坐下也沒有任何動作,只是靜靜地看著她。

看著昔日連喝水都要指使他送到嘴邊的妹妹,如今嫻熟地倒水,調到最適宜的溫度,遞給他,韓崇心裡不知是怎樣的滋味,面上依舊沒有多少波動。

韓爸韓媽勸他回家的時候,先是韓爸爸說她前些日子出車禍受了點傷,而後韓媽媽又補充說她近來越來越懂事,說她這麼多年沒見他也有想他。

他是知道韓媽媽喜歡說好話的,但是韓爸爸當時也在,卻沒有反駁。

他一直不敢回家不過是怕她鬧,怕爸媽夾在中間左右為難,怕破壞他們原本應該和諧圓滿的一家三口。

回家的路上他還一直後悔擔心,怕他的歸家又造成什麼不愉快的事。

後來是已經回到韓家才知道,她被爸爸趕出去自力更生,甚至和一個和她有婚約的小子連證都領了。

他從上午來到這間公寓門口,明明什麼都沒想,不知不覺就到了下午,不知不覺就撞上了她的一聲“哥哥”。

他都快記不清了,他有多久沒有聽到這樣的稱呼了。

所以韓媽媽沒有騙他,她真的懂事了。

所以,也是真的想他?

韓盛夏把水杯遞到韓崇面前,卻沒見他反應,她眨了眨眼睛:“哥哥?”

他們的相處,似乎一點不像多年未見,一點沒有久別重逢的激動,反而好像早就相處了生生世世的老夫老妻,平淡得像是一碗溫度適宜的溫開水。

韓崇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