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霧佔據著,門窗也都沒開,悶地讓人有些難受。
江大友在裡面呆久了所以沒什麼多大感覺,安溪剛從外面進來,所以那種窒息感最強烈。
“江叔……”安溪舌頭還沒轉過來,江潮暗處捏了一下她的手心,輕聲咳了一下。
安溪半天才回應過來,在江潮期待的眼神下,臉熱地改了口,“爸,我去把窗戶開一開,屋子裡太悶了對人不好。”
“唉!你去吧!”江大友不在意的擺擺手。
安溪走到門邊把窗戶開啟,吸了口外面帶著冷香的空氣,大腦清醒了一陣。
楊秀蓮總算是把小霸王哄好了,抱著小霸王進了屋,她橫了一眼站在窗邊的安溪說道:“把窗子開啟做什麼,想要吹冷風就出去嘛!憑什麼讓一家人跟著你挨凍。”
安溪呼了口氣,沒理她,仍舊把窗戶開著,回到了火盆旁邊。
江大嫂一氣之下,哼哧哼哧了幾聲,啪地一聲把窗戶關上了。
走到火盆旁邊坐下時,她嘴裡還不住的叨著,“江潮,你可得好好說說你媳婦,咱們老江家可不吃她那一套大小姐脾氣。要我說這做人可不能太自私,誰都只想著自己,不考慮別人的感受,這家還怎麼過下去。”
“玉蓮,怎麼說話的呢!”江波抬起頭,有些丟人。
要真說起自私來,那真沒誰能比地過她楊玉蓮了。老江家是沒有這自私基因的,她把這基因帶到他們家來了,小孩那性格完全就是她的翻版。
楊玉蓮瞪了自己丈夫一眼,暗罵了句他沒出息,誰都可以捏他幾下。
“大嫂,把窗子開啟是為了讓空氣更好的流通,木柴燃燒會釋放而二氧化碳和一些有毒氣體,長時間吸入這些氣體會導致頭暈耳鳴,四肢乏力,精神不濟,如果再嚴重一點,就會有窒息死亡的危險,大嫂你難道沒有呼吸不暢的感覺。哎!我和你說這麼多做什麼,你又不懂。”
安溪嘆了口氣,像是看傻子一樣的滿臉的無奈。
“你亂七八糟說什麼,這麼多年咱還不是活的好好的,以為多讀了點書,就可以亂嚇唬人了不成。”
“教科書上這麼說的,我照著上面原原本本說的,要嚇唬人的可不是我,你找那個編教材的理論去啊!看是你對,還是他對。”
楊玉蓮一噎,她還能真找編教材的去理論不成。
“大嫂,那人能編教科書的,可不是有大文化的人,你這點小心思在人家面前能頂啥用,別是去丟人現眼嘍!”江小梅笑嘻嘻地說道。
“小梅你這死丫頭再亂說話,信不信我打死你。”楊玉蓮恨恨地說道。
不就是多讀了點書,了不起了啊!
江小梅吐了吐舌頭,才不怕她,她偏了腦袋,“嫂子,你和我二哥去城裡有沒有遇到什麼好玩的事。”
被點名了,安溪愣了一會神,才意識到江小梅叫的嫂子是她。“就照了張結婚照,逛了百貨大樓,其他就沒什麼了。”
背光處,江潮捏著安溪的一隻手,不斷地揉著,捏著,像是在擺弄一個新奇的玩具。他的手掌上面佈滿了老繭,捏在安溪手上的時候有些微微的刺痛。
那輕微的刺痛感,讓安溪想到了昨晚江潮的手在她身上的流連的片段,不禁渾身一陣輕顫。她瞪了江潮一眼,回答江小梅的話都有些心不在焉了。
安溪的臉被火光照地一片火紅,那暗含風情的一眼,讓江潮不禁心頭一蕩,火熱不已。
“爸媽,天不早了,我和安溪先去睡了,你們也早點休息,別熬太晚了,傷身體。”江潮一副為父母著想的好兒子面孔。
江大友點了點頭,“今天你們也跑了一天了,早點休息也好。”
外頭,風有些大,吹地呼呼做響。像是鬼哭又像是狼嚎。江潮把安溪攬在懷裡,安溪扭了扭身子,“江潮,我想洗澡。”
這兩天一度在車上滾著,招待所的被子也不乾淨,像是在垃圾桶裡滾了一圈一樣,她現在渾身癢地難受,感覺連指甲裡都全是泥。
江潮倒是沒什麼感覺,反正比這還髒的時候他都經歷不少,插秧的時候更是沒差直接往泥裡滾了。
畢竟他媳婦和他這樣的糙老爺們不一樣,嬌氣一點是應該的。要不然那張白嫩的小臉蛋是怎麼養出來的。江潮一直覺得安溪嫁給他是受委屈了,他能做的就是寵著她,慣著她,哪怕是她要天上的星星,他也得給她摘下來。
“我去燒水。”
“江潮,你真好”,安溪抵著腳尖在他臉上印了一個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