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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皇后目光深遠,面上因為胸有成竹的自信而泛起動人光芒,聲音淡淡地繼續道:“正如五殿下,年幼好掌控,我是他的嫡母,要行教養之責,那他日後會長成什麼樣,自然由我決定……這步棋能起到多大的作用,不在於棋子本身,而在於下棋之人!清揚,你要記得,每走一步,都要計算好全盤動向,不要錯過時機,也別落錯了子。”
傅清揚面色不動,鄭重點頭道:“姨母教誨,清揚銘記在心。”
其實,若莊皇后仔細打量她面容,就能發現傅清揚心中的驚濤駭浪已然讓她背後冒出層層冷汗,此時此刻,她差一點就脫口問出,她是莊皇后手中的哪一步棋?
盛舒煊……原來也不過是一顆棋子,所謂的母子情深、兄友弟恭,原來全是假象嗎?
不不,不是假象,而是莊皇后有意引導!
盛舒煊才幹驚人,卻不適合帝位,在莊皇后的“悉心教養”下,他早已和皇位失之交臂,將來註定成為一名征戰四方的將領,為兄長即位掃平障礙!
至於盛舒焰,至於她自己……
傅清揚很想問問,莊皇后這般“悉心教養”她,又是為了什麼?
☆、第29章 下藥一更
傅清揚還在襁褓之中就被抱入中宮撫養;莊皇后對她可謂無微不至,在她的心中,這位尊貴無比的姨母,甚至等同於母親的存在;讓傅清揚對她一直有著深厚的感情。
可如今心裡存下了疑惑,縱使莊皇后對她一如既往;可傅清揚總是控制不住去想,這份關切愛護的背後,藏了什麼樣的目的。
傅清揚不認為自己身上有什麼價值值得別人這般費心勞力,可莊皇后又不能以常人推斷,以至於這兩天她整日胡思亂想;甚至懷疑過自己的身世,後來想想又不可能有問題,便更加疑惑了。
許是因為有點子同病相憐的意味;傅清揚對盛舒焰莫名有了惺惺相惜之感,對於這位五皇子一些無傷大雅的捉弄;也總是包容一笑,並不計較。
盛舒焰年紀尚小,可這個年代皇室貴族子弟,三歲能詩七歲能賦的實在太多,盛舒焰課業繁重的,連傅清揚都歎為觀止。
總說現代高考壓力大,其實古代一點都不輕鬆好麼!每天卯時就要起床,冒著清晨寒風趕去臨淵閣,一上午都得正襟危坐地聽枯燥乏味的課業。然後下午還要去校場跟著師父學騎射,常常練得身上青紫,連吃飯的力氣都沒!正該享受美好童年的年紀,盛舒焰卻要苦逼地文武全修……這麼想想,偶爾被他捉弄一下也沒什麼。
傅清揚表示自己很大度。
二月初九即是春闈,歷來都是由禮部主持,三年得此一個機會,大皇子如今好不容易在禮部建立了威望,這種招賢納士的最好機會,盛舒爃自然不會錯過。
誰想到今年,皇帝親自下了旨意調盛舒煜從旁協助,務必要保證考場肅清,公正嚴格。
這份旨意傳出來,朝堂上立馬風言四起。
有人就要懷疑了,皇上這是什麼意思,莫不是暗指大皇子會徇私舞弊不成?歷來科舉乃重中之重的大事,皇上如此謹慎也能理解,可你讓二皇子去分一杯羹……支援大皇子的官員就難免心生不滿。
盛舒爃自然惱怒異常,可此事,聖上金口玉言已下達旨意,再說什麼也晚,他不得不嚥下這口氣抓緊時間重新部署。
而盛舒煜卻也有了動作,他直言上書,言明科舉意義重大,為了不負聖恩,特請調刑部協同搜檢考生,以免有舞弊的漏網之魚。
此言一出,大皇子立馬站出來反對:“參加會試的,乃天下讀書之人,將來也許會成為國之棟樑同朝為官!若調遣刑部,豈不是拿這些書生當犯人?”
鄭大人出聲道:“臣不這麼認為!刑部手段非帝都府衙裡一般官差可比的,有刑部介入搜檢,必能有助於考場風氣端正,同時也可對那些心懷不軌之人震懾一二!”
盛舒煜淡淡地補充道:“若連這點小事都承受不了,便不能算作賢能之士,又怎能成為國之棟樑?”
皇帝點了點頭:“就依你之言,派刑部協同維持考場秩序!”
盛舒爃咬了咬牙,嚥下一口惡氣,垂下眼沉聲道:“謹遵聖諭!”
前朝之事與傅清揚並不相干,雖說大哥今年也要下場一試,可他的學識淵博,即便不能高中,名次應該也不會太差。
反正安定侯府並不需要傅懷遠能有多好的成績,若能高中,自然錦上添花,對將來承爵也有幫助,若不能,比起公侯子弟也算得上才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