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琢磨著設計的,請了內務府的能工巧匠,立面藏了七枚小箭,動動手指就能觸發機關。
盛舒煊訝異地打量了一番,對著木樁就射,箭身短小,卻十分鋒利,加上速度又快,除非武藝十分高強,不然根本不可能躲開。
箭矢咄的一聲,幾乎整個埋入了木樁,可見其厲害之處。
盛舒煊高興得站起來:“妹妹實在有心了,這可是好東西!”
說著上前伸手就要將小箭拔。出來。
傅清揚連忙攔住他:“別用手,上面塗了迷藥!”
盛舒煊拿帕子包住手,用力將其拔出,細細研究著箭矢,感慨道:“這樣鋒利的箭,若能用在行軍打仗之中,便能更添勝算!”
傅清揚搖了搖頭:“這箭之所以有如此威力,是因為它短小,加上機關發出的力道很大,才能有這樣的速度。這袖箭做起來破費功夫,人工、耗資,都不是現在朝廷能承擔得起的,大範圍使用是不可能了。”
盛舒煊按照圖紙說明小心將箭放好,笑著道:“看不出妹妹還有如此本事!”
半夏快人快語地道:“可不是,殿下有所不知呢,咱們小姐得知您出征之日起,就擔心得不行,翻了許多書籍,日夜趕工才製出來,就怕殿下您出了什麼意外!”
盛舒煊十分感動,心裡軟軟的,眼神一暖,微笑地看向她。
傅清揚小臉微窘,斥罵道:“就你話多!”
盛舒煊笑嘻嘻地湊近她,溫熱呼吸噴在她面上,輕聲嘆道:“不想妹妹竟然這麼關心我……放心,平陽伯雖然和中宮對立,但正因如此,他才要格外避諱,更何況五弟還捏在母后手裡!若我在他手下出了半點閃失,他就是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的!”
傅清揚一巴掌糊在他臉上,將人推了開去,沒好氣地哼道:“誰擔心你了!這不是上回你救了我麼?救命之恩,無以為報……若這袖箭將來有用,便當還了你這一命!”
盛舒煊懶洋洋地坐回椅子上:“妹妹這是咒我呢!我還希望永遠別遇上什麼危險,最好一輩子用不上這袖箭!”
正說著話,盛舒煜和華如玉便回來了,身後跟著兩個小太監,抬著炭爐和上好銀炭。
傅清揚心裡不由嘀咕,瞧著表哥比大哥知情識趣多了,怎麼這會兒就笨了呢!給他製造機會都不曉得把握,要不是尊為皇子,估計就得注孤生了!
不多時,其他人都陸陸續續回來了,姚佐伊洗手烹茶,傅懷遠在旁邊幫忙生火。
傅清揚笑道:“玉姐姐琴藝無雙,四哥想聽,可別找我這半調子!不如玉姐姐彈奏一曲給四哥踐行?”
華如玉大方一笑,命人將琴從屋裡頭搬出來,架在溪流邊上,席地而坐,纖細玉指靈活地撥弄琴絃。
茶香四溢,夾帶著花木清新,鶯鳴水流,伴隨著清越弦響,一時間眾人都沉浸在這無邊春光中。
忽然簫聲乍起,行雲流水般融入琴中,將《關山月》中的離別傷感慢慢引導為戍邊將士征戰疆場的壯烈鏗鏘,琴簫相和,緩緩展現出邊關壯麗廣闊的情懷。
華如玉到底是閨中淑女,琴聲難免多婉轉憂思,而有了杜赫的簫聲相助,意境立馬變得廣遠浩渺起來。
一曲罷,許久無聲,盛舒煊長長嘆了口氣,舉起酒杯道:“實在痛快!表姐和杜兄的琴簫合奏,當屬天上神曲,今日有幸聽聞,弟弟此生無憾了!”
傅清揚雖覺得好聽,卻還是被他這番話酸得牙疼,暗暗丟給他一個鄙視的眼神,心裡腹誹,誰不知道誰啊?裝什麼大尾巴狼啊,還此曲只應天上有呢!太假了!
華如玉起身一禮:“杜公子技藝無雙,胸懷壯闊,更難的是以情入曲,小女自愧不如!”
杜赫笑了笑,撫摸著手裡一支玉簫道:“郡君太過謙虛了,我只是想著難得出來遊玩,曲調不好過於哀愁,便冒昧地加了簫聲助興,郡君不怪罪我就好!”
“聽完了如此美妙曲子,正巧我這茶也煮好了!”姚佐伊笑著將茶盞分給眾人,“茶葉和水都這般好,卻被我的手藝糟蹋了。大家喝著解渴,可千萬別嫌棄!”
傅懷遠聞了聞,慢慢品了一口,笑著誇讚:“姚姑娘這樣好的手藝,我倒覺得是這水浪費了姑娘茶藝!”
傅懷淑嘖嘖稱奇:“大哥今早出門前必定吃了不少蜜糖,以往嘴巴可沒這樣甜啊!”
傅清揚立馬跟著打趣道:“吃了蜜糖感覺大哥今天萌萌噠!”
幾人頓時笑做一團,直羞得姚佐伊和傅懷遠兩人滿臉通紅,不敢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