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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杜赫擺擺手笑道:“沒關係,你留著慢慢看,這是我從宮裡借來的,用了陛下的面子,寶文閣的管事也不好說什麼!”

傅清揚命人小心收好,親自給他斟了杯茶,笑著問:“今日怎麼得了閒?年底事務繁多,我還以為你很忙呢。”

杜赫喝了口茶道:“朝廷裡這些天為著虧空吵得烏煙瘴氣!吵來吵去也沒個結果,陛下被煩得當庭摘了兩位大臣的頂戴,連二殿下都遭了訓斥……要我說,再吵也沒用,既然要查虧空,合該從地方到中樞,歷年賬冊全都一一清算才是!到時候哪裡虧了,哪裡貪汙,一目瞭然,該怎麼辦自有律法刑部!”

傅清揚微微一笑:“官官相護,哪個大臣不是盤根錯節一大幫子關係,哪裡就這樣簡單了?戶部如今你家老相爺當值,你怎不問問他歷年賬冊有多少?”

杜赫無奈地嘆了口氣:“祖父說了,沒有一二狠心和決斷,想查清歷年虧空,簡直是痴人說夢!當今陛下也算勤政,可……”

傅清揚笑著搖了搖頭:“聖上行事有些優柔,又最念君臣舊情,怕是不會下令徹查。”

杜赫聳了聳肩:“所以祖父也只能睜隻眼閉隻眼,國庫越來越少,長此下去,怕是過幾年連邊關將士的軍餉都拿不出來了!這還是風調雨順下的保守估計,若來個天災*什麼的,朝廷就該亂起來了……”

傅清揚笑著打量他:“你今個兒倒是頗多牢騷,怎麼了,是不是差事上有什麼棘手的?”

杜赫嗤笑一聲:“我天天不過是聽令幫著陛下擬旨整理奏章,能有什麼棘手的事兒?不過嘛……”

傅清揚挑了挑眉:“不過什麼?”

杜赫嘿嘿一笑,湊近了低聲道:“不過有些人就要火燒眉毛了!”

傅清揚皺起眉:“此話怎講?又出了什麼事?”

“四皇子可真不簡單啊……”杜赫賣了會兒關子,方笑起來道,“原本我以為四殿下驍勇善戰不過是匹夫之勇,當不得大任,不曾想四皇子竟能這般一針見血!”

傅清揚急忙催問:“快說,四哥怎麼了?”

杜赫瞧她一臉緊張,不由撇了撇嘴,繼續道:“四殿下前幾日不是立了戰功麼?陛下龍心大悅,提升他為參將,四殿下按例上摺子謝恩,你猜猜看,摺子上寫了什麼?”

傅清揚鄙視地瞪了他一眼:“愛說就說,不說拉倒!回頭我一打聽,準能知道!”

杜赫笑了笑,淡淡地道:“四殿下言辭懇切,態度謙遜,滿紙都是對平陽伯讚賞!說他有大將風範,禮賢下士,愛兵如子,對自己更是提攜非常,不然也不能這麼快就有如斯戰功。”

傅清揚皺了皺眉:“這話也沒什麼不對……”

杜赫意味不明地哼笑聲,繼續淡道:“四殿下將平陽伯誇得天生有地下無,整個兒一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不敗神將!‘老當益壯,平陽伯大旗一展,敵人無不聞風而逃’,這些倒不算什麼,關鍵是那句‘平陽伯治軍有道,將士上下凝聚一心,威信頗高,無人不識平陽伯,無人不服平陽伯,但唯平陽伯馬首是瞻爾’……你說,陛下看了,心中作何感想?”

皇帝向來忌諱平陽伯軍中獨大,獨攬兵權,如今這封奏章一出,怕是狠狠在皇帝心裡捅了一刀。

杜赫微帶諷意地笑起來:“誰敢再說四皇子只知匹夫之勇?人家可是格外能揣摩聖意呢!明褒實貶,一句‘士兵可以不知天子,但必知軍中平陽伯’將平陽伯置於何等危險境地?這話可是明晃晃一把刀子,直戳聖上要害啊!”

傅清揚冷眼看著他,哼了一聲道:“看來四哥對平陽伯府是半分好感也無!”

杜赫輕笑一聲:“早些年的恩怨了,你年紀小恐怕不清楚,不過你家老太太是必定知道的!”

傅清揚擰起眉頭不悅地看向他:“哦,我年紀小,莫非你就比我大許多了?我不清楚,你就能知道?”

杜赫壞笑地挑了挑眉:“激將法對我可沒用喲!這些事不好我來說,想知道,你自個兒去打聽!”

傅清揚狠狠剜了他一眼,說話說一半的人最討厭了!

杜赫一走,傅清揚就挑了兩匹布料,迫不及待地跑去了華老太太的院子裡。

華老太太一看那料子就連連擺手笑道:“這我可穿不來,我這歲數,哪裡能穿大紅?”

傅清揚笑嘻嘻地倚在她身畔:“老來穿紅,圖的是個喜慶!這紅顏色正,過了年就是老祖宗您的本命,正該好生裁兩身大紅衣裳才是!”

華老太太一想也對,便欣慰笑著收下,誇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