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里面的兩人正在喝茶下棋,身上的衣服倒是換了一身乾淨的,腰間都彆著色澤飽滿的配對暖玉當配飾,當時夜子熙本想馬上隨著宮女前去大皇子住的寢所,蒼陌譴開宮女,拉著他讓他別那麼積極,大皇子是皇子,三皇子照樣是皇子,哪有大皇子一叫就馬上動身的,起碼要讓大皇子等個幾個時辰,讓他重新認識三皇子和他地位等同,可不是可以招之則來揮之則去的一個手下那麼簡單。
不知不覺已經到晌午,蒼陌吩咐他們傳膳,這宮女是大皇子身邊的人,她一聽三皇子還要用膳,心裡有些不滿,大著膽子進去委婉地催促了一下:“參見三皇子,大皇子已經等候多時,不知可否請三皇子即刻隨奴/婢動身,奴/婢怕去的遲了大皇子會怪罪三皇子。”
蒼陌聽到這話差點氣笑,去的遲了大皇子會怪罪三皇子?!既然這樣,今天就不去了,他倒是要看看大皇子有什麼權利,敢怪罪他愛人。
“大膽,主子的心思哪是你等下人能隨意揣測的,來人,把這大膽宮婢拖下去杖責三十,不管死沒死,送回她主子那。”蒼陌喚來侍衛。
“三皇子饒命,奴婢再也不敢了,求三皇子饒了奴婢。”宮女嚇得‘撲通’一下跪倒在地磕頭求饒,她雖然不知道蒼陌是誰,但從他們的互動就知道是個惹不起的人物。
“帶下去。”夜子熙語氣平淡地開口,只要蒼陌覺得她該罰,那就罰,況且他也覺得這宮女選在這種時候打擾他們越了規矩。
在宮女的哀求聲中,兩個侍衛依令將她帶了下去杖責。
用完膳後,夜子熙聽從了蒼陌的安排,沒有去見大皇子,因為他說大皇兄會親自前來。
果不其然,未時剛過,大皇子就按耐不住親自拜訪,蒼陌見到大皇子第一面就知道他狂妄自大,目中無人,心胸狹隘,根本就不是一塊當皇帝的料,難怪上一世太子之位被樓炎冥這心機深沉的人給奪了。
“三弟,我那裡的下人沒規矩,今天的事別見怪。”大皇子皮笑肉不笑地說道,語氣中沒有一絲歉意,私下懲罰他手下的人無疑是在當面打他的臉。
“大皇兄客氣了,愚弟只是為了大皇兄略盡綿薄之力而已,省得大皇兄被矇在鼓裡,還不知道下人都已經騎到大皇兄頭上來了。”夜子熙只有在面對蒼陌時才會變得傻愣,應對這些說話多繞十八彎的深宮之人也是輕鬆自如。
“有勞三弟了,為兄這次前來主要是想問問那件事辦的如何?”最近都沒傳來五皇子遇害的訊息,大皇子心裡已經有了計較,這次他讓宮女去請夜子熙主要是想先打他一棒槌再給一甜棗,讓夜子熙心生歉意以後對他更加忠心。
宮女去請了幾個時辰都沒來,大皇子也以為夜子熙是因為任務沒有完成沒臉來見他,所以打算親自前來慰問,體現他的寬厚仁慈,但來到熙和所之後大皇子就發現事情發展好像脫離了他的掌控,一向好說話的夜子熙似乎變得柴米不進。
而從大皇子看來,唯一有可能讓夜子熙發生改變的就只有被他帶進宮裡來的那個纖瘦無害少年,想不通那個一直安靜坐在一邊的少年到底有什麼異於常人的地方能讓夜子熙變化那麼大,在他看來,這個看到自己不懂請安的少年最多也就是個偏遠小地方來的不知世事的富家公子而已,實在沒什麼地方讓人滿意,他作為大皇子也不會因為好奇主動去問夜子熙那少年的身份。
“五弟身邊高手太多,炎熙有負皇兄所託,讓皇兄失望,還請皇兄見諒。”如果不是蒼陌教他,這時夜子熙可能就說出‘還請皇兄降罪’之類的話。
如果是這樣,大皇子一定會趁機再利用他做什麼事,而他說‘請皇兄見諒’的話則表明他的立場,告訴大皇子他也是皇子,會去刺殺樓炎冥也只是幫忙而已,就算沒有刺殺成功,對方照樣沒有權力責罰他。
大皇子淫/浸深宮多年,什麼樣的明槍暗指沒聽過,一下就聽出了這句話的潛臺詞,臉色不由一沉,可想到夜子熙的親舅舅是護國大將軍,只能重新堆起笑,故作親切地關心道:“三弟這說的哪裡話,是為兄難為三弟了,沒想到五弟竟然帶了暗衛,三弟沒有大礙吧?”
“有勞大皇兄掛心,愚弟身體尚好。”夜子熙客氣地回答。
“嗯,三弟無礙就好,為兄想起還有些事,三弟舟車勞頓,為兄就不打擾三弟休息了。”大皇子走到門外才陰沉著臉甩袖離開。
“看到了嗎,這就是你大皇兄的本性,你覺得這樣的人有資格當皇帝嗎。”待大皇子走後,蒼陌悠悠地開口嘲諷道。
如果不是這樣一試,夜子熙還真的沒有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