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間,她穿好以後,準備拉背後的拉鍊。她夠了很久都夠不到。
葉穗無奈,只得讓沈述幫忙。
外面沒人,葉穗直接穿著婚紗,按著胸口走了出來,她站在鏡子前,背對著沈述,看著他說:“你幫我拉一下拉鍊。”
沈述看向葉穗,眼底閃過驚豔。婚紗再美,卻壓不下葉穗的容色。
沈述走上前,來到葉穗的身後,他垂眸看了過去,瞳孔微微放大。
沈述在葉穗昏迷前,就定好了這些婚紗。他很熟悉葉穗,定製的婚紗會和葉穗的身形完美契合。
可是如今……
沈述的目光掃了過去,本該合適的婚紗穿在葉穗身上,卻空空蕩蕩的。葉穗身材高挑,婚紗覆在她的身上,像是放大了好幾倍。
葉穗的腰肢本就纖細,現在看來更是瘦得過分,沈述都擔心,他輕輕一用力都會折斷她的纖腰。
沈述瞳孔顫抖,他抬起手,潔淨修長的雙手觸上葉穗的面板,他就這麼輕輕地撫著她,就能感覺到他手掌下清晰的骨骼。
一寸一寸,線條分明,每一寸都是令人心驚的柔弱。
沈述的手停留在葉穗的兩塊蝴蝶骨上,那兩塊骨骼小巧清晰,脆弱的羽翼在他的觸碰下微微顫抖。
她太瘦了。
沈述難以想象,像葉穗那麼倔強清冷的人,在昏迷數天後,現在竟然變得這麼纖細柔弱。
脆弱得讓他心疼。
如果可以,他願意讓葉穗遭受的辛苦,全部加諸於他的身上,由他承受這些痛苦。
葉穗等著沈述幫她把拉鍊拉好,她不知道沈述為什麼久久沒有動作,她背對著沈述,看不清他的神色。
葉穗剛開了口:“沈述,怎麼了……”
沈述眼眸極深,心裡猛地揪了幾下,泛著細密的疼痛,他嘆息了一聲,緩慢地喚了她的名字:“葉穗。”
沈述就站在葉穗的身後,葉穗卻感覺他的聲音有些遙遠,像是飄散在霧中,隱著難言的情緒。
葉穗話未說完,沈述驀地俯下身子,他的唇覆上葉穗的頸後,只是輕輕地貼著,沒有其他動作。
此時的吻,無關風月,只有心疼和憐惜。
葉穗身子一僵,下一秒,頸後溫熱的氣息消失,沈述直起了身子,他抬手,幫葉穗把拉鍊拉好。
葉穗察覺到沈述的情緒不對勁,她立即轉過身,對上沈述的眼睛。燈光如此明亮,他的眼底卻漆黑極了。
沈述深邃的眼眸裡,像是落下了寒冬的初雪,清晰地映著她的模樣,恍若鏡中倒影。
葉穗溫聲問:“怎麼了?”
沈述搖搖頭:“沒什麼。”
葉穗心中一凜,她背對著鏡子,回頭看向自己的背部,那樣纖細,和平日相比消瘦了太多。
她知道沈述為什麼不對勁了。
葉穗看向沈述,認真地開口:“我保證,我會吃肥的。”
沈述笑了,他拉著葉穗的手,走到最後一件婚紗前,他的聲音傳來,像是籠上了一層淡淡的光:“這是你結婚時穿的婚紗。”
葉穗望了過去,呼吸一滯。這件婚紗是極純正的白色,頭紗、肩膀處,束腰處皆繡上了花朵。
彷彿在雪地裡落滿了繽紛的霜花,又彷彿輕紗上覆蓋了灼灼的花朵。有些清冷,又有些明豔。
瓣瓣花朵上還點綴著透明的鑽石,在雪白的婚紗上綻放著,散發著如玉一般淺淡的光暈。
花朵太過逼真,葉穗似乎能聞到那芬芳的氣息,向她拂面而來。
這件婚紗上的裙襬上也覆滿了精緻的繡花,並不熱烈,也並不耀眼,卻完美契合了葉穗清冷的氣質。
把這抹細緻的淡色,一點一點地滲入到每個人的心中。
葉穗深深地望了沈述一眼,他該有多瞭解她,才會為她定製了這麼一件獨一無二的婚紗。
沈述清冽的聲音響起:“喜歡嗎?”
葉穗笑了,眼底卻凝結著溼意,她哽咽道:“我很喜歡,我真的非常喜歡。”
她甚至找不出什麼語言,來形容她此刻的心情。
葉穗伸出手,抱住了沈述。兩人就在這裡靜靜相擁著,無需言語,彼此心意早已清晰。
燈光勾勒出他們的身影,映在了地面上。
接下來的半個多月,葉穗開始了在家裡被養肥的日子。
在沈述的要求下,華瑞給葉穗放了一個無限期大長假,他們暫時不會給她接任何工作,如果她要回娛樂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