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穗絲毫不知道莊瑾的想法,她在臺下的時候,仔細研究了岑遇的角色。
病嬌王爺,曾經失意、現在一蹶不振……
直接正面和岑遇對戲不太明智,所以,她應該換一種方式來。
葉穗站到舞臺上,燈光落在她的身上。樸素異常的衣裙,看上去有些舊。葉穗的肌膚卻雪白細膩,沒有一絲痕跡。
無法掩飾的美色,盛到極致,卻因這安靜昏暗的氛圍,斂下了些許鋒芒。
“弱弱地提一句,葉穗就算穿得這麼樸素,可是顏值還是秒殺莊瑾啊。”
“打個賭,舞臺上葉穗堅持得久,還是莊瑾堅持得久?我賭莊瑾,畢竟莊瑾的作品不是說謊的。”
“雖然莊瑾都被嚇成那樣了,但我也賭莊瑾贏,葉穗不就是一個真人秀明星,毫無演技可言。”
“沒人看好葉穗啊,那我就壓冷門的葉穗吧,說不定能翻盤呢。”
在網友心裡沒有任何贏面的葉穗,站在舞臺上,準備開始表演。
岑遇剛坐在榻上,就進入了角色,他的臉陰沉暗淡,彷彿下一秒就會爆發一樣,令人生畏。
葉穗端著藥碗走到桌旁,她垂著頭,沒看岑遇,自顧自地把藥碗放下。然後,她又開始慢條斯理地倒茶。
從頭到尾,葉穗始終側著身子,沒有看岑遇一眼,好像岑遇是一個透明人一樣。
從現在開始,葉穗已經佔據了主導地位,不會和莊瑾一樣被牽著走。
岑遇看著葉穗,他依舊是冷漠的語氣:“出去。”
直到這個時候,葉穗才抬起頭,瞥了岑遇一眼。她拿起桌上的藥碗,微微傾斜,纖唇輕啟。
“王爺不喝藥,好,那我這就把藥給倒了。”
葉穗竟然完全不按常理出牌,觀眾們睜大了眼睛,十分驚訝。
眼看葉穗就要把藥倒掉,這時,岑遇怒聲道:“放肆!”
岑遇顯然動了怒,葉穗卻絲毫沒有懼怕,她迎上岑遇的目光,緩緩開口。
“奴婢本來就是簽了死契的丫鬟,王爺日日消沉,眼看王府就要敗落,王爺終將成為一個廢物,奴婢並沒有什麼好怕的。”
岑遇緩慢地抬眼,冷冷道出一句:“你就不怕我殺了你?”
葉穗:“奴婢剛才多有得罪,但請王爺再容許奴婢放肆一回,再決定要不要取了奴婢的性命。”
岑遇沒說話,相當於是預設了。
“王爺被算計,心中已然有了一根刺。這鋒利的刺,總有一天必然要王爺自己親手拔起。”葉穗清冷的聲音響起。
葉穗話鋒一轉:“就算敵人手中有再利的刀,也會有變鈍的那一天。再完美的計劃,也難保沒有紕漏。”
葉穗說話的時候,一直微低著頭。下巴不過於垂下,也不高高揚起。既不過分卑謙,也不過分倨傲。
她冒著被處死的風險,說出大逆不道的話,卻始終以恭敬的態度來講述。
葉穗說出了最後一句臺詞:“只要王爺耐得住性子,鋒芒畢露,十年不晚。天下局勢未成,誰輸誰贏,全憑自己爭取。”
岑遇一直注視著葉穗,他的眼神從陰冷無情,變成了震驚,最後歸為了沉寂。
岑遇伸出手:“藥拿過來。”
這場戲結束了,岑遇笑了,露出讚許的神情:“演得不錯。”
葉穗:“謝謝。”
彈幕一下子炸了。
“葉穗這是馴服了病嬌王爺,牛逼啊。這表演太精彩了,我要再看幾遍!”
“岑遇都誇葉穗了,看來葉穗演得是真好。”
“之前說葉穗只會演刁蠻公主的人給我站出來!不誇葉穗幾百遍,都對不起她的演技。”
莊瑾臉上已是一片慘白,葉穗竟然能想出這個方式開場。從葉穗說的第一句臺詞開始,自己就已經輸了。
現在岑遇又恢復了主持人的身份,他臉上帶笑:“現在開始投票,你們喜歡誰的表演,大家就投她一票吧。”
票數一點點滾動,葉穗神色淡然,莊瑾卻不敢看這分數。時間流逝,最後,分數定格。
葉穗的票數是莊瑾的三倍,以壓倒性的優勢獲勝!
莊瑾臉色更難看了,岑遇為了緩和氣氛,他笑著說了一句:“恭喜葉穗贏了。”
岑遇又看向莊瑾:“莊瑾也表演得不錯,剛才我入戲太深,摔了你的藥碗,我這就給你賠罪。”
這句話一出來,觀眾們都笑了,莊瑾也不好再冷著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