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都站在街上等著迎接我們的進士大人歸來。”
看著趙九兒昂著小臉,神情那麼堅定,趙雅言不由笑出聲來,道:
“九兒,大家就算都站在街上,也是在等你啊,我的傻妹子。你這一天一夜,快我們給嚇死了,知不知道。”
趙九兒被他這麼一說,仰著的頭緩緩低了下來,“三哥,對不起。”
“喂,趙九兒。”趙雅言伸出手來敲了一下她的額頭,“錯又不在你,你道哪門子的歉!”
趙九兒揉著額頭,半嘟著嘴抱怨道:
“三哥,你又打我!”
趙雅言哼了一聲,道:“打你都是輕的。我不知道李笑止那夥人給你慣了什麼迷魂湯,把你變成現在這副畏畏縮縮,怯怯懦懦的樣子。但我告訴你趙九兒,這件事趙家不會善罷甘休,二叔那邊因為你這次的失蹤,對李笑止已經大動了肝火。你和他,沒戲唱了。”
“這件事又和他無關!”趙九兒不由為他辯解,卻遭到趙雅言的白眼。
“你南牆是不是撞得不狠,要不要再撞一次!姓李的和那個白清淺走的那麼近,你腦袋是被驢踢了麼,竟然覺得他會喜歡你。”
趙九兒咬了咬下唇,含含糊糊的回道:“我現在已經知道他的心思了……你們不用一遍又一遍的提醒我。”
趙雅言輕笑一聲,“想通了?”
趙九兒點了點頭,道:“想通了。”
“想通了就好。”趙雅言讚許似的拍了拍她的肩,道:“這才是我趙家的姑娘。反正二叔一定不會再讓你見那個李笑止,你自己能想通,比到時候被人逼著放棄要好的多。”
趙九兒嗯了一聲,故意忽略心中那股刺痛感,對趙雅言笑道:
“他還不知道我的心意,現在放手我也不算吃虧,對吧。”
趙雅言瞥了她一眼,道:“笑的難看死了……罷了,你要心裡難受,就跟三哥說,三哥帶你喝酒去。”
趙九兒長長吁一口氣,努力放下心中的石頭,看著他道:“好,一言為定。”
馬車到了平安巷,趙九兒掀起車簾,果見一地鞭炮痕跡,她知道,眼前的趙雅言已經金榜題名,有了娶傅卜衣的資本。
下了馬車,天意紅著眼圈衝了過來,先將她上上下下打量個遍。趙夫人握著她的手,看了好半天,才道:
“九兒,來,過來給你爹爹道個歉。”
趙九兒仰頭,就看到趙太師站在正門口,一臉擔憂的看著她。
“爹爹,九兒不好,讓您擔心了。”
趙太師嘆了口氣,上前扶起女兒來,衝她道:“罷了,回來就好,回來就好。以後,再不許你去找李笑止,聽到沒有。”
趙九兒低下頭去,輕輕回了一句:“知道了。”
“去吧,讓天意帶你先回去上藥,午飯爹爹陪你一起吃。”
趙九兒嗯了一聲,讓天意扶著她,一步一步向自己的院子走去。
洗了塵埃,包紮了腳踝,換了衣衫綰了發。趙九兒又變回了那個明媚動人的趙家小姐。午飯時,趙太師又將不準再見李笑止的警告重複了一遍。還告訴她,半個月後李閣老的壽誕也不用她去。而趙九兒一聽到這句話,一改百依百順的模樣,悶著聲死活不肯同意。
在趙九兒看來,她可以放棄一個不愛自己的李笑止,卻無論如何不能退出那場與白清淺的比試。
是的,她把閣老的壽誕看做一場比試。一場,絕對不能輸的比試。
趙太師知拗不過她,便勸她放棄獻舞。更何況她腳受傷了,如何再能跳。但趙九兒依舊不願放棄。
白清淺要撫琴,她便起舞。她要世人都睜著眼看清楚,當年她趙九兒能壓白清淺一頭,根本不是某些人口中的僥倖。
她,絕對不輸白清淺。
趙太師看著趙九兒的堅持,還有那被挑起的鬥志,心裡一片清明。
當爹的怎麼會不知道女兒的心思,九兒本身骨子裡就有股不願認輸的氣質,再加上李笑止,唉……
“爹爹,你就再容忍女兒這最後一次,好不好?”
趙九兒伏在他身前,抬頭看著他,紅紅的眼睛裡滿是期待和渴求。
“你……唉,你怎麼能這麼胡鬧!”
趙太師揮袖離去,趙九兒看著父親的背影,心中默默道著對不起。
“小姐,你這是何苦啊。”天意趕緊過去將她扶起身來,看著趙九兒失神的樣子,心中很是不忍。
扶著天意坐回椅子上